sp;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我还听说,宫廷内外,太子和两个人感情最笃。一位是太子的外祖父中山忠能——这位似乎是尊攘派;还有一位,是有栖川宫炽仁亲王——这位就更有意思了:和德川将军,可是有夺妻之恨的。”
这个话,听得板仓胜静和小栗忠顺两个,心里怦怦直跳。而就算小栗忠顺,也不好接这个话头了,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关贝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
关卓凡似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语调倏然变得冷峻:“我的意思是:新帝身边的人,必须都是贤能忠贞之士——断不能叫新帝为群小所误!”
话锋愈见凌厉:“谋弑能够得逞,必是大行皇帝身边近臣勾结外廷奸党所为,对如此天人共愤的恶逆,还客气什么?自然宫内宫外同时大索,相关人等,从上到下,全部抓了起来,甄别问讯,对与谋逆者处以极刑,上报君父之仇,下绝小人问政之途!”
小栗忠顺心中豁然:关贝子说得对啊,有人以此嫁祸幕府,但幕府完全可以反过来借此兴起大狱,将所有反对派一网打尽!
关卓凡继续说道:“有几个人要尤其留意。除了中山忠能和有栖川宫之外,御前的那个中御门经之最是可疑!而能够支使得动这位中御门卿的,似乎只有窝在洛北岩仓村的那位岩仓具视——此人难逃嫌疑,要一并严查!”
中山忠能和有栖川宫炽仁亲王不消说,但中御门经之给外界的印象素来是小心谨慎,不像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过他身为天皇第一号近臣,确实又有绕不过去的嫌疑;至于岩仓具视,和中御门经之的关系确实好,但是——
板仓胜静小心翼翼地说道:“贝子爷,岩仓具视可是力主‘公武合体”的呀。”
关卓凡“哼”了一声,说道:“是吗?只怕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瞧好,新帝登基,第一个解除‘蛰居’的,大约就是这位岩仓卿!”
板仓胜静将信将疑,但不敢再继续质疑了。
关卓凡说道:“我有一个说法,叫做‘人人过关’——包括太子殿下。奉遵鸿绪者须为纯孝之人,践祚之前,为新帝去一去疑,有什么不好吗?”
这几句话杀气腾腾,简直是指太子睦仁不但和大行皇帝“不睦”,甚至可能参与了谋弑皇考的阴谋。
指责新帝有“逆伦”和“谋弑”的嫌疑,这个话如果换个日本人来说,几乎就是谋反了。
板仓胜静听得目眩神移,张口结舌,不敢置一词。
小栗忠顺却激动地手足微颤,血涌上头。关卓凡的话,激起了他长久以来埋藏在心底的梦想:废除天皇,由德川将军做日本的国家元首。小栗忠顺心中狂跳:外倚强援,乱中取胜,德川家真正君临日本,未必就是梦吧?
关卓凡的面容已经有一点狰狞:“非常之时,宁杀错,莫放过!请转告德川将军,此时若还行妇人之仁,只怕覆巢之下,再无完卵!”
小栗忠顺再次离座跪下,朗声说道:“贝子爷明见万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