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赞叹感慨的语气说道,“一等轻车都尉,较之骑都尉,可是足足高了三级呢!乔某所求本奢,所获更奢,喜出望外,自不必说——而且,必定感激涕零,效之以死!”
这个施罗德,现在说出话来,愈来愈像地道的中国官僚啦。
田永敏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关卓凡看向他,微笑说道,“田先生,你怎么看?”
“恩自上出;”田永敏慢吞吞的说道,“不过——”
顿一顿,“属下愚见,王爷不吝分茅之赏,还另有一层深意——这个一等轻车都尉,一来,酬乔某之功,二来,也是给……别的英国人看的。”
关卓凡“哈哈”一笑,“不错!”
顿一顿,用一种略带狡黠的口气说道,“咱们同法国人的这场仗,前前后后,英国人帮了咱们不少的忙,咱们也多少有点儿表示嘛!”
施罗德用佩服的眼光看了田永敏一眼,转回关卓凡,“那,请王爷的示下,这个‘世袭罔替’——”
关卓凡摆一摆手,“一并给他!”
顿一顿,“泰西的封爵,并没有‘降等承袭’一说,若不给他‘世袭罔替’,即便给他‘五等封’,他也会有所憾的——传之子孙,光耀门楣,这个心理,还是很可以理解的嘛!所以,索性大方些,一并给他好了!”
“是!王爷高屋建瓴,洞鉴人心!”
顿一顿,施罗德继续说道,“朝廷逾格之赏,乔某铭感五腑,自不必说——”说着,又看了田永敏一眼,“不过,田先生和我,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说吧!”
“是否可以——嗯,这份恩典,先私下底替乔某打个招呼,正式的颁封,摆到战争结束之后?”
“嗯?”关卓凡的眉毛,微微一挑,“为什么?”
“我们认为,”施罗德说道,“‘北京—东京’舰队‘第二批次’几覆灭顶之灾,上上下下,一片混乱,被杆雷炸伤的‘黎塞留主教号’又已沉没,因此,很有可能,法国人一直搞不清楚,这场无妄之灾,到底是怎么来的?”
顿一顿,“因此,以杆雷艇‘夜踹敌营’这一招,咱们还是可以故技重施的!”
“你们是说——西贡?”
辅政王的反应,如此敏锐,施罗德、田永敏都不由佩服,齐声说道,“王爷睿见!”
“目下,”施罗德继续说道,“敌我海上力量,经已强弱倒置,日后,我军南下,舰队虎视越南沿海,‘北京—东京’舰队绝不敢以残阵与我进行正式的海战,只能龟缩于西贡港内,以求自保。”
顿一顿,“法国人在西贡多年经营,就不说固若金汤,可若以舰队从海上正面进攻,还是非常困难的——这种情形下,以杆雷艇‘夜踹敌营’,就可收奇效了!”
“你们的意思是——”关卓凡说道,“若目下就替乔纳森封爵,圣旨之中,当然要详述其功绩,如此一来,法国人就晓得了,马祖一役,到底输在了哪里?日后,咱们打西贡的时候,就难以出其不意了?”
“是!”施罗德、田永敏再次齐声说道,“王爷睿见!”
关卓凡默谋片刻,断然摇头,“不!不合适!”
微微一顿,“我是说,将乔纳森的封爵,摆在战争结束之后——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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