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诺微微一怔,“紧急军情?”
“是!”那个参谋喘了口气,“具体什么事情,他没说——说是要‘面禀’。”
顿一顿,“他正在指挥部候着——要将他传了过来吗?”
阿尔诺略一思衬,“不必了——我们这就回指挥部了。”
既然已决定暂时停止对山西城北的进攻,就没有必要留在阵地这里“观战”了;而新方案的实施,也需要详细的筹划——所以,“这就回指挥部”了。
回到“白马将军庙”,还没进门,听到门口卫兵的唱名,里头的阮景祥和他的同伴便站起身来。
一进门,别人也罢了,莫雷尔却是眼睛一亮,随即射出了贪婪的光芒;同时,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口唾沫。
阮景祥的同伴,正是那个窈窕美艳的“善娘”。
略事寒暄,阮景祥便说道,“山西城南的守将,名叫郑功和的,派人同‘春水社’联络,说他有意向法兰西帝国投诚。”
什么?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目光一跳。
阿尔诺没有马上答话,过了片刻,慢吞吞的,“郑功和?越南人?”
“是,”阮景祥说道,“不过,他的祖上,是中国人。”
“嗯?”阿尔诺眉毛一挑,“中国人?”
“郑功和的祖上,”阮景祥说道,“是明朝末年的时候,移民越南的,迄今已经两百年了,十几代人下来,基本上,经已彻底的越南化了。”
顿一顿,“越南有很多这样的中国移民的后裔——包括大学士阮知方;阮的祖上,也是明末的时候,移民越南的。”
哦?阮知方的祖上,也是中国人?
这倒是有些意外啊。
阿尔诺:“这位郑将军,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向法兰西帝国投诚啊?”
顿一顿,“目下,他们那一边儿,似乎正在得势,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投诚的必要啊?”
“说了!”阮景祥点了点头,“一共三个原因——”
顿一顿,“第一,郑功和说,表面上看,他们那一边儿,确实正在得势,可是,他认为,这个好势头,坚持不了多久的——”
再一顿,“法兰西军队的炮火,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说,在这样的猛烈的炮火的打击下,再坚固的工事、再坚强的士兵——哪怕都是钢浇铁铸的,也迟早是要崩溃的!”
咦,这个话,听在耳中,心头莫名一爽啊!
“第二,”阮景祥继续说道,“郑功和说,他十分仇恨中国政府,不愿意为这个卑鄙凶残的政权服务。”
“哦?”阿尔诺奇道,“郑的祖上,不是中国人吗?就算他已经越南化了,无心为现在的中国政府服务,也不必对自己的母国出此恶言呀?”
阮景祥笑了笑,“将军阁下,郑功和的祖上,是明朝人,而明朝,是被现在的中国政府——清朝灭掉的,郑功和的祖上,其实是逃难到越南的。”
“哦……”
“不止于此,”阮景祥说道,“逃到越南的郑功和的先祖,并不是单纯的难民身份,其家族中的许多人,都参加了抵抗清朝入侵的战斗,有的战死,有的被俘之后,被清军以异常残酷的手段处死。”
“啊,原来如此……”
“因此,”阮景祥说道,“逃到越南之后,两、三代人的时间内,郑家都以明朝遗民自居,不承认清朝统治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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