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很有价值的。”
顿一顿,笑一笑,“他说,他的‘水文资料’的‘附加值’,是比较高的。”
萨冈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就见一见这个米罗。”
孤拔出去,不多时,将一个瘦高个子引了进来。
略事寒暄,萨冈开门见山,“米罗先生,我们感谢您甘冒大险,来到此地;不过,我们都晓得,纸面上的水文资料,再详细、再准确,也无法替代引水员的工作——”
顿一顿,“既然您已经违反了中国人的禁令,那么,为什么不替自己的冒险换取更多的报酬呢?——我是说,如果您肯做本舰队的引水员,那么,一万五千两白银的报酬,还可以上浮——两万两、甚至更多,都可以商量。”
米罗的样貌,基本算是端庄,只是生了一对吊梢眉,灯光之下,就算是笑,好像也有些愁眉苦脸的,目下,他就是这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更多?就是说……两万五千两?甚至……三万两?”
萨冈微微的咬了咬牙,“是的——如果您的工作令人满意的话。”
“真是一个诱惑的数字啊!”米罗说道,“我已经不年轻了,三万两白银——嗯,二十万金法郎啊!足够我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不错——您愿意考虑吗?”
“将军阁下,”米罗说道,“感谢您的厚意!可是,我若做了您的引水员,就不是‘卖命’,而是‘送命’了!——到时候,别说二十万金法郎,就是二百万金法郎,我也是无福消受啊!”
“米罗先生,”萨冈皱了皱眉,“您放心,您若做了我们的引水员,整个战争期间,您都会处在法兰西帝国舰队的庇护之下,中国政府的禁令,是没有能力伤害您的。”
顿一顿,“当然,您的福建海关引水员的工作,是不能再做下去的了,不过,相对于二十万金法郎,失去这份工作,似乎也不算多么可惜吧?”
“当然!”米罗说道,“别说二十万金法郎,就是十万金法郎——我也是乐意放弃这份工作的!不然,今天晚上,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啊!”
顿一顿,“事实上,我已经在事实上失去这份工作了!在为您提供相关资料和情报之后,我就得尽快回国了!不然,今天晚上的事情,迟早是要泄露出去的——我的脑袋,迟早是要挂在福建巡抚衙门大门前的旗杆上的!”
“就是说,”萨冈缓缓说道,“您还是不同意做我们的引水员——米罗先生,我不晓得,这笔账,您到底是怎么算的?——相同的风险、相差成倍的报酬呀!”
“不,不!”米罗说道,“将军阁下,可不是‘相同的风险’!我说过了,一个是‘卖命’,一个是‘送命’!”
“你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的,萨冈口中,“您”换成了“你”。
米罗倒不以为忤,“将军阁下,请您想一想引水员的位置——或乘蒸汽小艇,驶于舰队之最前端;或立于舰队之首舰之舰桥上——”
顿一顿,“不论哪一种情形,都要第一个进入沿岸炮台的射程、射界,都是沿岸炮台的第一打击目标——”
说到这儿,耸一耸肩,摊一摊手,“将军阁下,我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运气,可以活着拿到您支付的那笔诱人的报酬。”
原来如此。
萨冈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米罗先生,我承认你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不过,法兰西帝国的舰队,可不是谁的移动的靶子!——我们会击毁拦住路上的一切障碍!”
顿一顿,“立于舰队首舰舰桥之上的,除了你,还有舰长——还可能包括我这个舰队司令,怎么,你认为,我们都不能活着通过相关的江段吗?”
米罗皮笑肉不笑的,“谁知道呢?可能,你们的运气,都比我好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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