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哦,‘某些人’的视力,可能确实‘不算太好’,不过,普、奥相争,其观照的,到底是外人,距离要远些;今天,是普、法相争——我的意思是,他看自个儿,应该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吧?”
俾斯麦:“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法国何以在越南遭受了难堪的失败?法、中两国,照‘大多数人’的看法,不更加应该是‘法强中弱’吗?”
波赫穆(惊讶的):“法国在越南遭受了‘难堪的失败’?首相阁下,这个消息……确实吗?”
俾斯麦:“当然!法军进攻北宁,损失惨重而寸土未得,只好灰溜溜打道回升龙了——这算不算‘难堪的失败’呢?”
波赫穆(兴奋的):“当然算!这正经是铩羽而归了!”
顿一顿,“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请问,首相阁下,您手上有北宁一役的更详细的信息吗?”
俾斯麦:“有——如果你感兴趣,采访结束之后,我的秘书会向你做更详细的介绍的。”
波赫穆:“当然感兴趣!首相阁下,感谢您向《南德意志报》的读者提供了如此有趣的信息!”
顿一顿,“关于北宁一役,法国的新闻界,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如果,首先报道法军战败的消息的,是普鲁士的报纸——哈哈,也是一件同样有趣的事情啊!”
俾斯麦(微笑):“确实有趣,我能够想象法兰西‘某些人’看到《南德意志报》相关报道时候的表情……哦,算了,为了基本的礼貌,我还是尽量不要去‘想象’了吧!”
波赫穆:“哈哈哈!首相阁下,我大胆的揣测一下,您的‘坚强的信心’,同法国人在越南的失败,是不是多少也有一点关系呢?”
俾斯麦(点了点头):“是的!”
波赫穆:“是啊!如果法国人连中国人都打不过的话,又怎么能够打的过普鲁士……”
俾斯麦:“抱歉,迪特,轮到我打断你的话了——不是你说的这个道理。”
波赫穆:“哦?”
俾斯麦:“你的言下之意,是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不及普鲁士军队——不,我们不可以低估我们的中国朋友的战斗力,不然,我们就会犯同法国人一样的错误。”
波赫穆:“呃……”
俾斯麦:“法国人还拿‘亚罗号战争’的眼光看中国,致有北宁之败;看普鲁士,亦情形仿佛——”
顿一顿,“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此一时,彼一时’!”
波赫穆:“啊,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俾斯麦:“我的所谓‘坚强的信心’,除了普、中两国,皆非昔日之比之外,还来自于——‘某些人’若在此时对普鲁士采取军事行动,就会陷法兰西于两线作战的窘境。”
(耸一耸肩)“而两线作战——抱歉,我不认为法兰西有此力量。”
波赫穆:“首相阁下,听了您这个话,‘某些人’恐怕很不服气呢!”
俾斯麦(微笑):“我是为‘某些人’好啊!”
波赫穆(大笑):“希望‘某些人’能领您的情,知所进退吧!”
顿一顿,“现在,我理解采访开始时您说的那段话的深意了——‘这样的清闲日子,没有几天了,接下来,我本人,大约也不得不忙起来了’——首相阁下,我有强烈的预感,接下来,您也好,‘某些人’也好,大约都‘不得不忙起来了’。”
俾斯麦:“‘某些人’到底何如,我不便妄加评论,但我本人——迪特,我再说一遍,我拥有‘坚强的信心’。”
波赫穆:“好的!首相阁下!听您这么说,我觉得,我自己的信心,也坚强起来了!”
顿一顿,“还有,我有同样强烈的预感——一个新时代的画卷,即将在我们的眼前展开了!”
俾斯麦(微笑):“那,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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