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一向非常健康,登山、骑马,都是好手,她已经十八岁了,现在不发病,这辈子应该都是不会发病的了,可是,不“发病”归不“发病”,哪个敢保证,她没有“罹病”呢?
即:哪个敢保证,她的子女,不会罹患血友病呢?
辅政王殿下既然能够只凭露易丝公主的简单描述,就判断出利奥波德王子罹患血友病,说明他对这种病症有相当的了解,忽悠是忽悠不来的,既如此,又如何能够保证,他愿意娶露易丝公主为妻呢?
因此,阿礼国一方面要在感情上拉近关卓凡同维多利亚女王、露易丝公主母女的关系,另一方面,要想法子套出关卓凡到底是怎么看待血友病之于露易丝公主的?
而关卓凡的念头转来转,到底没有真把“丈母娘”、“小舅子”啥的当回事儿,只是认为,阿礼国反复强调“最真诚的朋友”云云,目的还是为了卖人情,而这个情,倒是不能不领。
于是郑重说道,“爵士说的是,既如此,我亦不敢自菲了——”
顿一顿,“女王陛下视我‘最真诚的朋友’——而我,将视此为今生最高的荣衔!”
话说的漂亮啊!
“好!好!”阿礼国连连点头,“既如此,我就不揣冒昧,向殿下请教一个……嗯,只有在最真诚的朋友之间才能够讨论的问题!”
嗯?
“请说。”
阿礼国换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毋庸讳言,血友病是家族遗传病,而女王陛下九个子女——五女、四子,这个,殿下未曾谋面者就不述及了,我想请教的是,以殿下的睿见,维多利亚公主和露易丝公主两位——”
说到这儿,微微压低了声音,“是否有罹患血友病的可能?”
关卓凡怔了一怔,说道:“这怎么可能?维多利亚公主不必说,露易丝公主也已成年了——姊妹俩身体都健康得很嘛!”
“殿下渊博,一定晓得,”阿礼国说道,“血友病有‘罹病’、‘发病’之分——”
顿一顿,微微加重了语气,“那……她们的子女呢?”
哦,我晓得你的意思了。
本来,在这个时代,这个问题,即便是最本事的医生,也未必可以回答,可是,架不住俺是穿越来的呀!维多利亚公主和露易丝公主当然没有“发病”,至于有没有“罹病”,嘿嘿,历史书上可都写着呢!
好吧,既然你给了俺一个冒充旷世神医的机会,那,俺就勉为其难吧!
关卓凡沉吟片刻,说道,“我不是医生,血友病一道,不过略知皮毛——不过,以我的浅见,维多利亚公主和露易丝公主姊妹俩,神光守聚,血气和足,别的病,我不敢妄下断言,但血友病——一定是无‘罹病’之忧的。”
顿一顿,“她们的子女,一定是健康的。”
“啊!”阿礼国眉花眼笑,忍不住搓了搓手,“好!好!”
“神光守聚、血气和足”神马的,阿爵士自然是不懂的——其实,关亲王也不见得就真懂;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结论——“她们的子女,一定是健康的”。
甚至,露易丝公主是否“罹病”,乃至她的子女是否健康,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你肯收货呀!
这个货,收了之后,就算发现有什么瑕疵,难道,你还能退货不成?
哼哼,可是你自个儿口口声声,说她们娘儿俩——也许不止“俩”——是“健康”的呀!
“既如此,”阿礼国准备图穷匕见了,“还有一个问题——”
微微一顿,“殿下就当是朋友之间一个有趣的玩笑好了——不入第三人之耳,不入第三人之耳!”
“请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殿下未曾婚娶,而女王陛下以露易丝公主相许,殿下……何如呢?”
啊?
关卓凡愕然,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晓得说什么好?
阿礼国紧盯着关卓凡。
过了一会儿,关卓凡微微苦笑,“爵士,你这个玩笑,未免开的太过、太过……”
“殿下,假如嘛!假如您未婚娶——这个,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过分的呢?”
关卓凡快速的转着念头。
阿礼国是臣,露易丝公主是君——哪儿有这么开玩笑的?
何况是对着我这个“当事人”?
我方才还在想“丈母娘”、“小舅子”什么的呢——
这个阿礼国,到底想干什么?
见关卓凡不说话,阿礼国的嘴角,露出一丝讥笑,“难道,殿下方才的话,其实言不由衷?其实,还是担心露易丝公主‘罹病’,因此,不堪为妻?”
这个话,把关卓凡逼到墙角里了。
“怎么会?呃,好吧,假如,假如——这个,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好!”阿礼国满脸都放出光来,“既如此,我这儿还有一个小小的计划,要和殿下商量的——”
顿一顿,“这一次,就绝不敢开玩笑了……”
话刚说到这儿,门外一声高喝,“报告!”
下头的人,是晓得王爷正在见客的,此时插进来,自然是有极紧要的事情,耽误不得,关卓凡说声“抱歉”,站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关卓凡回来了,面色微异。
“爵士,”他慢吞吞的说道,“出了一件再也想不到的事情——”
顿一顿,“庄汤尼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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