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看混合步兵团——”
顿一顿,施罗德加重了语气,“我要请王爷和各位同僚留意,法军原本并没有‘混合步兵团’的编制,这个团,乃是陆军部特意为这次战争编成的,非但战力远在前面四个基干步兵团之上,而且,其作战方式,更加适合越南特殊的地形——特别是北圻——多山、丛林密布。”
“王爷和各位同僚”都露出了“留意”的神情。
“混合步兵团之编制,”施罗德继续说道,“迥异于基干步兵营,一共四个营——一个祖阿夫营,一个土尔科营,一个猎兵营,一个外籍军团营;而基干步兵营,是三个营。”
顿一顿,“一个营六个连——基干步兵营是八个连;没有‘掷弹兵连’和‘轻骑步兵连’的设置,因为,每一个连——至少,在法国人眼里——都是精锐。”
张勇“哟”了一声,“自视甚高呢!”
施罗德一笑,“是。”
“祖阿夫?”伊克桑第一次开口,“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呀!”
“不但耳熟,”施罗德说道,“还眼熟——美国联邦军队中就有‘祖阿夫旅’之编制,华盛顿大阅兵的时候,咱们都是见过的。”
话一出口,想起来什么,转头对丁汝昌和田永敏歉然一笑,“哦,对了,那个时候,老丁在英国,田先生在日本,都没见过。”
“祖阿夫旅?”张勇说道,“我想起来了——包大头巾,穿灯笼裤——是吧?”
“是,”施罗德说道,“其实,美军以法军为师,‘祖阿夫旅’之设置,就是学法军的,不过,说句实话,学的不到家——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顿一顿,“美军的‘祖阿夫’,训练、战法,同其他步兵,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就是军服不同罢了;法军的‘祖阿夫’,训练、战法,同普通步兵,却是有质的差别的。”
“怎么个差异法儿?”张勇说道,“老施,说一说!”
“一八三零年前后,”施罗德说道,“法国开始攻略阿尔及利亚,初初的时候,颇不顺手——在平原,善骑的贝都因人常常从行进中的法军纵队的侧后方发动攻击;在山区,法军则屡屡被长于翻山越岭的卡拜尔人偷袭。敌人呼啸来去,而法军要保持队形,转动不便,应对不灵,很吃了些苦头。”
“不过,法国人由此发现,贝都因人实为世界上最好的轻骑兵之一,卡拜尔人则是世界上最好的猎步兵,于是,想出一招‘以夷制夷’——招募当地土著加入法军,拿阿拉伯人去打阿拉伯人。”
“这就是‘祖阿夫’部队之来源了。”
“‘祖阿夫’部队由法籍、阿籍士兵混编,阿籍为主,军官则是清一色的法籍。”
“成军后的七、八年内,‘祖阿夫’确实发挥了预期中的作用,法国藉此扭转了被动的局面,迅速在阿尔及利亚扩张开来。”
“可是,一八三九年,阿布德-艾尔-喀德举旗放炮,阿拉伯士兵为阿布德的‘圣战’所蛊惑,大量叛逃到叛军一方,结果,每一个‘祖阿夫营’,除了两个纯粹由法籍士兵组成的连以外,其余的连,都只剩下十来个阿籍骨干和同样数量的法籍士兵了。”
“于是,缺额只好由法国人来补充了。”
“自此以后,‘祖阿夫’便成了基本由法籍士兵组成的部队,阿籍士兵的比例,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过,士兵的组成虽然有了重大的变化,但是,那种浓厚的土著色彩,却是挥之不去,最重要的是,训练、战法,新、旧祖阿夫,一脉相承——都是轻队形,重机动,重散兵作战乃至单兵作战。”
“当然,这也是因为祖阿夫部队常驻北非,对付的,都是相似战法的敌人。”
“还有,祖阿夫部队新兵的比例很低,其大部分的成员,都是在代役者中招募、选拔出来的,大都是终身的职业兵,战斗经验丰富,战斗技能熟练。”
张勇:“代役者?”
施罗德:“法国定规,每个应服兵役的人,都可缴付一定数量的‘代役金’,以为免服兵役的代价,‘代役金’拨入‘军队补贴’特别基金,由政府拿这个钱雇人‘代役’。”
“就是说——有钱人就不必服兵役喽?”
“是的。”
靠,还有这样玩儿的?
不过,想一想,也不算啥啦,俺们的官儿,都可以拿钱来“捐”,人家雇人代服兵役,又算得了啥涅?
“这是祖阿夫营,”施罗德继续说道,“再来看看土尔科营。”
“法国人对阿尔及利亚土著的战斗力念念不忘,阿布德-艾尔-喀德的叛乱敉平之后,一八四一年开始,又开始重新尝试招募阿尔及利亚人加入法军。”
“初初的时候,应募者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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