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手来,加紧攻略越南,吃下了南圻——基本是单打独斗,西班牙的“帮助”,可以忽略。
一八六二年,联合英国、西班牙,远征墨西哥。
现在,再次远征中国——这一回,彻彻底底,单打独斗。
相比之下,之前的两个王朝——复辟的波旁王朝以及其后的七月王朝,对外战绩少得可怜。
波旁王朝也就罢了,刚刚复辟,气儿还没有喘匀;可是,七月王朝十八年的统治时间内,除了开拓阿尔及利亚之外,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对外战争,就有些说不大过去了。
因此,“法兰西的荣光”,确实是在拿破仑三世的手上恢复的。
第三,拿破仑三世改造巴黎的计划,也很值得一说:以宽敞的大道,代替蜿蜒的小巷,加速城市血脉流转;建造现代化的污水处理系统,改善卫生;设计一种新的住宅,以容纳更多居民;在全市兴建公园,以免基层市民在星期日只能去酒馆消磨时光。
拿破仑三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奥斯曼男爵,最终,后者主持的巴黎城市改造工程很好的实现了前者的意图,大拆大建后的巴黎,成为了一个由林荫大道和绿地公园组成的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城市,也成为世界上其他所有大城市现代化的模板。
当然,也有人说,拿破仑三世改造巴黎的直接目的,是巴黎人太爱起义了,而巴黎狭小、古旧的街道,又是设置路障的最佳场所,为了消除这一隐患,镇压可能的叛乱于既萌,拿破仑三世才对巴黎大拆大建的。
一家之言,姑妄听之吧。
还有,关卓凡发现,拿破仑三世虽然一贯予人骄傲狂妄的印象,但是得分对什么人,事实上,他的骄狂,主要是对国外;对国内,他其实是很会妥协、很会平衡各方势力的。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是他对七月王朝的“旧臣”的信用。
一八五二年,拿破仑三世登基称帝,他任命的四十名国务会议参事中,七月王朝的旧臣占二十四人。
同年,元老院中除了皇族和贵族的当然成员外,七月王朝原众议员占二十名、原贵族院议员占十二名;到了一八五六年,后者在参议院中竟增至四十六名。
一八五二年,立法团中“波拿巴派”只占三分之一,其余均为七月王朝时期的旧臣。
迄今,帝国先后担任过高官职务的共约两百人上下,其中多数人的政治生涯始于七月王朝;现任高官中,三分之二为七月王朝之“旧臣”。
当然,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不得不为之——拿破仑三世的基本盘“波拿巴派”力量有限,不能不建立“统一战线”,可是,无论如何,表明他既有手腕,也有心胸,即便是宿敌,也肯捐弃前嫌,乐为之用。
譬如目下的总理、副皇鲁埃,原就是反对派的领袖人物。
凭借着高超的政治手腕和更加高超的忽悠群氓的能力,迄今为止,拿破仑三世没有输过一次全民选举和全民公决——尽管有时候嬴得十分勉强,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让民意成为自己的后盾。
从一八五二年黄袍加身算起,拿破仑三世已在位十六年,已赶上了他的叔叔——同为十六年;超过了路易十六——十四年。
如果从一八四八年当选总统算起,拿破仑三世则已在上位近二十年了。
他的治下,问题虽然不少,但统治依旧巩固,如果未在对外战争中遭受特别大的失败,看不出有任何下台的迹象。
这就是我面对的对手。
不论战略还是战术,这样子的对手,都应该得到足够的重视。
拿破仑三世的骄狂,确实有一点“漫画感”,可你不能真把他当做卡通人物。
事实上,他的骄狂——前头说了,主要针对于国外——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先声夺人”的策略——不论是打是谈,一开始就压对手一头。
骄狂的外表下面,其实是精准的计算。
原时空,“埃姆斯密电”一出,拿破仑三世即对普鲁士宣战,虽说有强大的“民意”压力的因素,但归根到底,还是他有战胜普鲁士的把握;本时空,若对普鲁士宣战,就要两线作战,这个“把握”,可就有些捏拿不住了。
因此,“民意”固然强大,但拿破仑三世理智不失,“宣战”二字,没有遽然出口。
不过——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拿破仑三世既以“民意”起家,以操弄“民意”为能事,反过来,也必为“民意”所左右、所掌控,华尔说,“法国到底是一只老虎,多撩拨两次,总能叫他跳了起来”——事实上,这只老虎,就是法国的“民意”,而拿破仑三世,就是骑在老虎背上的那个人。
那,我就多撩拨你两次吧!
还有,你不是没有“把握”吗?那,我就再多给你一些“把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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