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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糟了!
阿尔贝少校大吼:“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三条中国军舰的侧舷,便冒出了一团团的白烟,十数枚炮弹,几乎同时脱膛而出,轰轰然巨响之中,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呼啸着扑向“沃邦号”。
在法国人精疲力竭的收拾“夜惊”的残局时,中国人正在做充分的战前准备;昨天晚上,又已对具体的技战术做了反复的推演;最关键的是——距离太近了!因此,对于三条中国军舰来说,“沃邦号”就是一条活生生的靶船,根本无需做任何“校正射击”,只第一轮炮击,所有的炮弹,便几乎都准确的命中了目标。
“沃邦号”上,碎片迸溅,血肉横飞,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阿尔贝少校本人,亦为迟钝付出了代价——一枚炮弹击中了舰桥,他被气浪高高掀起,重重的抛到到了甲板上。
在半空中的时候,他看见一只断手,在头顶疯狂的打着转儿——
谁的?自己的吗?
不过,阿尔贝少校神明未衰,昏厥过去之前,一伸右手,抓过一个水兵,大吼:“我命令——挂白旗!投降!……”
“沃邦号”的锅炉,还没有生火,这个仗,根本没法儿打!甚至,跑都没法儿跑——除了锅炉没生火,中国人还堵着港口呢!
阿尔贝少校很清楚,“沃邦号”无力承受第二轮炮击了。
“啪”一声,那只断手,摔在了头部的右侧,阿尔贝少校下意识的往左一让,觑到了自己的左臂——肘部以下,都不见了。
操,这只手,还真是老子的!
这个念头刚刚转过,他便昏厥了过去。
雅涅克中尉和第七连的士兵们正在对海上的变故瞠目结舌,中国“钦使护卫团”派人送来了口信:
命你部立即无条件投降!
雅涅克中尉拒绝了。
使者没有多说一句话,掉头就走。
十分钟之后,中国人的炮兵阵地上,冒出了一股股白烟。
咦,这是往哪儿打炮呢?往我们这儿吗?不能吧?打不着我们呀!
算错距离了?中国人测距的功夫,不会这么渣吧?
或者,这一轮“空炮”,只是吓唬我们?这个……以示警告?
呃……
哎,不对,不对——
不好!
一枚又一枚炮弹,飞进了军营,顿时,房塌屋陷,人仰马翻。
我操!
中国人的炮弹——怎么可以飞的如此之远?!
不对劲儿啊!
哪儿不对劲儿不晓得,可是,同阿尔贝少校一样,只挨了一轮炮击,雅涅克中尉便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个仗,没法儿打了!
明摆着的——
实力悬殊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打的着你,你打不着他!
两门“拿破仑炮”都变成了摆设,“夏赛波步枪”都变成了烧火棍!
这个仗,还怎么打?!
中国人大可一直呆在“射程”之外,一直发炮,一直到将自己这百来号人都轰成了渣或者打到再也没有炮弹可用了,再从容的发起“冲锋”——到时候,所谓“冲锋”,不过就是过来捡拾自己的骨头,以及收集还未被炸碎的战利品罢了!
于是,雅涅克中尉和阿尔贝少校做出了相同的决定:投降。
看着一个士兵拼命的挥动着白旗,雅涅克中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娘的,总算解脱了!
“土伦事变”——法方称之为“沱灢事变”——是早上七点钟前后发生的,八个小时之后——巴黎时间上午九点钟,法兰西帝国政府正式对中国宣战。
不过,这个宣战,和“土伦事变”没有什么关系,此时,莫说巴黎,就是西贡,也不晓得土伦发生了什么。
《告万国书》只看到一半,拿破仑三世就决定对中国宣战了。
他后悔死了——早就该宣战了!
听了下边儿这群各怀心思的混蛋忽悠,弄了一个什么“十二条”出来滥竽充数,才致有这个《告万国书》的奇耻大辱!
御前会议只是走了走形式,连最不赞成对中国开战的勒伯夫将军也一声不吭的投了赞成票——这个时候做仗马之鸣,只怕立即会被免去陆军部长的职务吧!
至于郎东元帅之流,激动的简直要捶桌子了。
当然,最激动的,还是拿破仑三世本人。
整个会议厅都回荡着皇帝陛下的咆哮声:“我要让中国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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