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客之间,出现了沉默。
这种沉默,不可以久持,不然就尴尬了。
“或者,”关卓凡打破了沉默,“嗯,以二位殿下之见,法国一经宣战,会向越南中、北部和中国本土——同时发动进攻吗?”
这一次,卡尔亲王断然的摇了摇头,“不会!”
微微一顿,“目下之越南,不论中部——中圻,还是北部——北圻,中国都部署了相当的兵力:中圻,土伦、顺化一线,三、四千人?北圻,更加已经超过一个师了!接下来,如果中国愿意,还可以向越南投入更多的兵力!就是说,目下或即将——中国部署在越南的兵力,超过……两万?”
说到这儿,看向关卓凡,“殿下,不晓得我说的对不对?”
“非常正确!”关卓凡点头,“亲王殿下擘画明白,有如亲见,我十分佩服!”
“谢谢您的夸奖!”
顿了顿,卡尔亲王说道,“经过升龙一役,法国人就算不服气,也该明白了:欲战胜‘轩军’,投入之兵力,就算不占压倒性优势,也要彼此约略相当——除非,他们的脑子真的烧坏了!”
嘿,保不齐,有的人的脑子,就是烧坏了呢?
“就是说,”卡尔亲王继续说道,“仅仅是攻打越南的中、北部,法国投入的兵力,就至少要一万五千人——不能再少了!”
“若要攻打中国本部——那就更加不必说了!”
“中、越距离欧洲,毕竟地理遥远,限于运输能力,短时间内,法国能够投入亚洲战场的兵力,两万之数,几乎就是一个极限了,同时攻打越南中、北部和中国本土——”
说到这儿,卡尔亲王再次断然的摇了摇头,“法国人无法同时投入这么多的兵力!”
“受教!”关卓凡含笑说道,“既如此,看来,法国人只好二选一了——那么,请教,法国人到底会首选中国本土呢?还是会首选越南的中、北部?”
腓特烈王储一直静静倾听,没有说话,心里却不免有些奇怪:卡尔说的这些,以辅政王殿下之能,念不及此,未免叫人难以置信,可是,他却扮出了一副“请教”、“受教”的样子,将这些话从卡尔的嘴中一一的“勾”了出来——
嗯,这么做,目的何在呢?
“我以为,”踌躇了片刻,卡尔亲王终于缓缓说道,“法国人选择越南中、北部,可能性更大一些——虽然,我无法确定,这个‘更大’的可能性,到底是百分之五十一?还是百分之九十九?”
“请道其详!”
“一八五八年,”卡尔亲王说道,“我访问了法国——在此之前,我刚刚因为训练方式引发的争议辞去了近卫军第一师师长的职务。”
咦,怎么话头转到这上面来了?
“这趟法国之行,”卡尔亲王继续说道,“于我有重大的收获!——我仔细的观察了这个国家和其军队,然后,得出了以下的结论——”
“第一,我的训练方式是正确的!——非但近卫军第一师应该改变传统的训练方式,整个普鲁士王国的军队,都应该改变传统的训练方式!不然,普鲁士军队不论如何扩充、发展,最好的结果,亦不过另一只法国军队罢了!如是,普鲁士何年何月,才能够免于法兰西之压迫、威胁,傲立于欧洲大陆?”
咦,难道,一八五八年——十年前,您就有“彼可取而代之”的想头了?
“就不说这一层,”卡尔亲王说道,“我眼前之法国军队,痼疾缠身,无论如何,也不堪为普鲁士军队师法了!——若不改弦更张,迟早有一天,普鲁士将和法兰西一起,落后于时代之潮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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