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过类似的一段对话,国王陛下的原话无误,不过,俾斯麦首相的原话,略有出入,嗯,是这样子的——”
顿了顿,“‘这是一场战争,我们必须抗争到底!就算最后失败赴死,也要像查理一世那样,有尊严的死去;切不可像路易十六那样,窝窝囊囊的死掉!’”
“哦……”
“那是一八六二年的事情,”李福思说道,“彼时,俾斯麦首相刚刚接任首相一职,所谓的‘铁血政策’演说,其实是他在议会的就职演说。”
顿了一顿,“国王陛下之所以选择俾斯麦首相出任首相,是因为他自己主张的军事改革,在议会遭受了重大挫折——国王陛下的军事改革,将大幅度增强普鲁士的军事力量,可是,改革之后的军队的控制权,将由议会转至政府,因此,不为议会所乐见,于是,议会拒绝为国王陛下的军事改革拨款。”
再顿一顿,“国王陛下遍顾群臣,再没有第二人,能够如俾斯麦首相般,可以抵抗住议会的压力,坚定不移的推行他的军事改革了,因此,乃任命彼时的驻法大使俾斯麦为首相,并有了上述的一番对话——其中,国王陛下说的‘他们’,指的就是那些自由派的议员老爷们。”
关卓凡感叹的说道,“既有了这番对话,国王陛下和俾斯麦首相之间,便何止于‘君臣际遇’?简直就是‘生死相许’了!——既如此,普鲁士何愁不能成就一统德意志的大业?——君臣同心,其利断金!”
李福思目光大大一跳,“听到辅政王殿下这几句话,不论国王陛下,还是俾斯麦首相,都必引殿下为一生之知己!”
微微一顿,“殿下说的对!——普鲁士大业可成!中国大业可成!”
“不错——普鲁士大业可成!中国大业可成!”
顿了顿,关卓凡微笑说道,“我略有些好奇——以俾斯麦首相之刚硬,抵抗住议会的压力,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他是用了什么手段,叫议会同意为军事改革拨款的呢?”
李福思大笑,“他哪里‘用了什么手段’?——军事改革的拨款,根本就没有通过议会!俾斯麦首相直接给财政部下令,财政部奉命唯谨,一块儿把议会给晾起来了!”
好家伙!
“俾斯麦首相之气魄、之手笔,”关卓凡赞叹着说道,“真正阔大!既非庸者可以想象,亦非庸者可以局限——我佩服之至!”
“因此——”李福思说道,“我虽然不能替俾斯麦首相代言,却可以用人格担保,辅政王殿下的奇计,他一定会嘉纳的!”
顿了顿,“我都能够想象的出俾斯麦首相听到辅政王殿下这条奇计时的反应了——必定双眼放光,‘好,这对于高卢牛来说,就是一块大大的红布!’”
关卓凡“哈哈”一笑,“俾斯麦首相那儿,我是没有任何不放心的,不过——”
说到这儿,沉吟了一下,打住了。
李福思赶忙说道,“辅政王殿下尚有何疑虑,尽请明言!”
“‘疑虑’是谈不上的,”关卓凡微笑着摆了摆手,“就是……嗯,请教公使阁下,腓特烈王储,大致是一个什么脾性呢?”
哦,原来你不放心的是他。
“腓特烈王储的性格,”李福思说道,“颇肖乃父,有时候,不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呃,妇人之仁。”
顿了顿,“至于政治观点——王储殿下较之国王陛下,颇有不同,国王陛下是保守主义的信奉者,腓特烈王储呢,却颇受自由主义观点的影响。”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福思见关卓凡眉头微蹙,晓得他的担心,继续说道:“不过,腓特烈王储性格温和,虽有些自由主义的倾向,但在政治上并没有十分明确的表现,而且,他的身份、地位比较敏感,从来没有挑战过乃父和首相的国策,看事情,说话,也很客观——因此,请辅政王殿下放心。”
顿了顿,“还有,和辅政王殿下一样,王储殿下也是一位优秀的军事统帅,在军事上头,你们二位,一定有非常多的共同语言。”
关卓凡想,这倒是,俺既占了“穿越”的便宜,在军事上,普鲁士该怎么排兵布阵,我这个中国人,大约比腓特烈王储这个普鲁士的“优秀统帅”,还要明白些,大可以拿这个来折服王储殿下呀。
于是,微笑点头,“好,我期待着腓特烈王储的到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