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亦以之为然。之后,哪些制度该动一动的,我还写了个条陈,呈于御前——不过,这个不算奏折。圣母皇太后倒是没有驳我的面子,以为条陈上面所言,皆应行之,亦可行之。只是谕示:先后有序,不可操之过切。”
“如果说是‘改革’,吏部那边儿,咱们可是一根毫毛也没有动他们的——顾问委员会‘文选司’,不过是在外边儿开了一块小小的‘试验田’,碍着谁啦?八旗改革,我抱着‘粉身碎骨’的宗旨,几个‘试点’,都颇收其效,也没见多少人跳出来哭爹喊娘!哼哼,难道还摆不平北京城里一块小小的‘试验田’?”
关卓凡停下脚步,凝视着钱鼎铭:“所以,定舫,你大可不必犯嘀咕!”
钱鼎铭早就满脸涨得通红,听了关卓凡这个话,再也坐不住了,“呼”地站了起来,低声说道:“不敢辜负王爷厚望!鼎铭已经说过了——愿效之以死!”
关卓凡微微一笑,虚按了按手:“你坐——还没到打生打死的时候呢!”
钱鼎铭讪讪地坐了下来,关卓凡说道:“不另搞出一套东西来咱们自个儿用,咱们这个个路子也不好走下去——你想一想,轩军退役的弟兄,有几个进过学?有谁中过式?也不是个个都保到了红顶子——就算保到了红顶子,武职也不值钱!”
“也不能个个都跑去捐班!退一万步,就算捐了班,候任、分、到省、挂牌,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路要走呢!咱们哪儿耗得起那个辰光?”
关卓凡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狡黠的笑容:“不自己给自己量身定做一套规矩,还用回吏部原先的那套玩意儿——嘿嘿,咱们的弟兄,退役之后,如何才能够‘为国家、为朝廷继续出力’?”
“这就是这里边儿的第二个‘说头’了!”
钱鼎铭恍然:这个,才是王爷要“另起炉灶”的真正原因吧!前边儿说的“分胥吏之权”,不过是挂了一个漂亮的幌子而已!
关卓凡继续说道:“这条路子,对咱们来说,是另辟蹊径——没法子,原来那条路上,塞满了没用处的箱笼箧囊、锅碗瓢盆,磕磕绊绊的,着急忙慌的,走不过去!等走过去了,黄花菜大约也凉了!”
钱鼎铭想:王爷这个譬喻,虽然俚俗,倒是形象得很。
“还有,说起行新政、办洋务,譬如工厂、矿务、学校之类,咱们的弟兄,虽然没进过学、中过式,但比起大多数的进士翰林,恐怕还要好用些!”
这个嘛,钱鼎铭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附和关卓凡说的话。
关卓凡亦不以为意,心说过不了多久,事实就会说服你的。
现在,你这位“传统士绅”,自然还不晓得“军转干部”这个大杀器的威力。
在这个时空,轩军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用工业化思维和手段进行训练并组织起来的团体,它的成员,对中国次第展开的大规模工业化来说,是目前能够大批量派上用场的最优秀的行政管理人才。这种性质的干部储备,正是原时空tg能够在短短数十年之内搭起工业化——且还是重工业化——完整骨架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现在,让我来偷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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