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本已微显富态的女王陛下,明显的御容清减了,连眼圈的皮肤,也黯淡了许多当然,也可能有一点错觉杂在里头,毕竟,女王陛下目下一袭黑衣,不施脂粉,不戴珠翠。 更新最快
不过,黑眼圈里的眸子,依旧明亮。
海伦娜公主跟在母亲的身后。
阿礼国和劳伦斯先后上前,单腿跪下,右膝着地,轻吻女王陛下的御手或者说,轻吻那只包裹御手的黑纱手袜。
德比伯爵和亚特伍德,则只是俯首致意女王陛下不喜繁文缛节,阿礼国和劳伦斯去国万里,难得入觐一次,仪注上头,不能不隆而重之,德比伯爵和亚特伍德两个,见天儿的呆在伦敦,入觐的机会多得是,仪注上就简而略之了。
女王落座,然后“赐座”,德比伯爵四人坐下之后,海伦娜公主也在母亲身旁一张打侧摆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作为女王陛下的私人秘书,海伦娜公主负责会议的记录,以及在必要的时候,“端茶送客”入觐的大臣,不是没有里吧嗦、没完没了、死皮赖脸不肯走的。
女王的目光,从四个臣子的脸上,缓缓掠过。
目光清亮平和,似乎并没有什么咄咄逼人之处,但看到谁,谁的心头,便不由微微一颤。
最后,女王的目光,落在了德比伯爵身上。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略带讥嘲的笑容。
“伯爵,您的装束,似乎挺特别的。”
德比伯爵晓得女王指的什么,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丝巾,不慌不忙的说道:“抱歉,陛下,我晓得我的领巾打的不大好,不过,没有法子,我的年纪大了,手上不大听使唤了,唉,只好马马虎虎对付过去啦。”
“您有仆人呀!”
“陛下,”德比伯爵说道,“我不能让男仆来替我打领巾男人的手伸到我的脖子上,我可受不了!我也不能让女仆尤其是年轻的女仆来替我做这个事儿,那就更加受不了了!心脏受不了啊!”
女王一笑,“算了吧,伯爵!您其实就是开始不修边幅了!以前,您是多么注重仪表的一位绅士啊!”
“呃……”
“您不要误会,”女王说道,“我没有任何指责您的意思,事实上,我还很羡慕您现在的您,多么洒脱、多么自在啊!”
“呃……惭愧!”
包括德比伯爵在内,几位入觐的重臣,都没有想到,居丧的女王陛下,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还以为
无论如何,这是个好兆头。
还有,阿礼国心想,这个玩笑,既是女人的玩笑,更是君主的玩笑、政治家的玩笑德比伯爵年事已高,就像那条松松垮垮的领巾一样,在政治上,许多事情,他都不持定见,无可无不可了。
深陷丧夫之痛的女王,虽然离群索居,但是,很显然,她并没有丧失对于政治和臣子的敏锐的洞察力。
这时,海伦娜公主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各位大人,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德比伯爵也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把头微微的偏向了三位同事。
这个动作,清楚的表明,他不是今天入觐的主角。
“陛下,”阿礼国开口了,“请恕我冒昧听说,陛下正在替露易丝公主择婿?”
女王和海伦娜公主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消息传的真快,”女王淡淡一笑,“都传到中国去了?”
微微一顿,看向劳伦斯,“如此说来,这个消息,也传到印度去了?”
劳伦斯颔首,“是的,陛下。”
女王的目光,回到阿礼国身上,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爵士,露易丝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该替她考虑终身大事了。”
“陛下,您真是一位尽心、尽力、尽责的母亲。”
先恭维了女王一句,顿一顿,阿礼国继续说道,“我们听说,露易丝公主未来的夫婿,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丹麦王储弗雷德里克亲王,一个是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陛下的侄子、阿尔伯特王子?”
诧异的神情没有从女王的脸上消失事实上,她更加诧异了。
今天四位重臣联袂入觐,难道是为露易丝的婚事而来?
可是
关他们什么事儿呢?
并不是说臣下不能就公主的婚姻发表意见,事实上,王子、公主的婚姻,和国家外交大政密切相关,从来就不是王室一己的私事,重臣们当然可以、也必须有所献替。
可是,一般说来,正式面对面对女王有所献替的,只该是首相和外交大臣,驻华公使、印度总督,这一类负责海外事务的官员,是不会对此直接进言的王子、公主的适婚对象,都在欧洲各国王室之中,并不关海外的官员们的事儿啊!
对了,坐在德比伯爵旁边的亚特伍德,官居殖民地大臣,也是负责海外事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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