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维多利亚女王致送两宫皇太后的一批礼物,其中包括女王本人的画像——就是这种“油画”。不过,那幅画,比之眼前自个儿的这幅,可小得多了。
良久良久,慈禧长长的、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伸出右手,握住了关卓凡的左手,脸上露出了极为满足的神情。
画像前,二人牵手并肩,侧后方几步之遥的玉儿和李莲英,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当然,玉儿和李莲英神色如常,圣母皇太后和关贝勒的举动,也全当没有看见。
不过,两位主子,倒并不真拿他们俩当透明的。
关卓凡偏转头,笑着问道:“怎么样,这幅画儿,画得像不像啊?”
李莲英哈了哈身子,说道:“像!像极了!像得……唉,奴才嘴笨,不晓得该怎么说了!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儿的时候,奴才想,咦?主子不是正在‘蓝厅’里边儿传膳么?怎么突然就……”
他轻轻打了自己的脸颊一下,说道:“奴才这张嘴,实在是笨死了!意思就在嘴边儿,怎么也说不出来,急死个人了!”
慈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关卓凡含笑说道:“玉儿,你觉得呢?这幅画儿,画得好吗?”
玉儿和慈禧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幅画儿,她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听关贝勒发问,醒过神来,赶忙说道:“好!好极了!真正是,真正是……”搜肠刮肚想了一轮,终于憋了出来:“真正是‘母仪天下’!”
慈禧又是“扑哧”一声。
微微扬首,对玉儿和李莲英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二人立即躬身退出寝卧。
关卓凡握住慈禧的手,轻轻捏了一捏,说道:“太后女中尧舜,巾帼英雄,画师尽心竭力,太后风采端仪,重现画中,不过十之一二而已。”
这个马屁,拍得那才叫一个到位呢。
慈禧嫣然一笑,低声说道:“英国公使进的那张画儿——就是他们女王的那张,我当时看了,心里就想:什么时候,你也给我画一张就好了……”
关卓凡微微一怔,微笑说道:“太后若有此意,吩咐臣一声不就好了?”
“你那么忙,这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不好拿来烦你的……”
慈禧抬起头,看着画像,眼睛亮晶晶的:“没想到,你悄么声的就……唉……”
悠悠一声叹息,欣悦满足,其中。
顿了一顿,慈禧又轻声一笑:“幸好……”
“幸好什么?”
“幸好你没画成英国女王那个样子……”
英国女王哪个样子啊?
关卓凡努力想了一想,哦,想起来了——
“我当时看了,可是吓了一大跳,‘东边儿’那位,更是大惊小怪——哎哟,一国之君哎,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样子?整一个颈子、大半个肩膊、半个胸脯,都露在外边儿!哎哟,白花花一大片,羞死个人了!……”
圣母皇太后红晕染面,低颦浅笑,八分娇羞,十分动人。
关卓凡只觉一股热气,自下身升腾而起,他警告自己:镇定,镇定,刚刚吃完饭,不能从事剧烈运动。
消食儿,消食儿。
“回太后,西洋女人,都是如此,一国之君,亦不例外。而且,愈是隆重的场合,她们的衣裳的领口,呃,开得愈低……”
“真正是稀奇了!原先我还以为,顶多是穿给自个儿老公看的呢……”
关卓凡想起今儿早上睡醒的时候,御姐穿的那件绿色丝绒的睡袍来。
“臣求太后件事儿。”
“什么事儿?”
“今儿晚上,呃,求太后穿上早起的那件睡袍……可好?”
“你!……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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