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妈妈哼了声:“我和他没有话说!有代沟!”
陆壹打完电话一推门,便瞧见几个居心叵测的狗东西已经趁他不在,凑到春夏旁边去了。
童宪上厕所去了,这时候春夏身边只有谭风吟在虚虚地拦着。
陆壹大步走过去。
几个崽子正跟春夏太近乎呢。
“你是住在东风桥那边?那正好,我顺路,待会儿可以送你回去。”
“你那摩托车还是拉倒吧,大晚上的这么冷,别给人吹感冒了。我开车来的,还是我送吧。”
谭风吟笑着:“我说你们还是算了吧,都喝了酒的。”
“没事,我没喝。”另一人见缝插针道,“小姨就交给我送了,你们放心,我……”
陆壹直接将一帮人扒拉开,“去去去,轮得到你们吗。”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一帮兄弟哪儿看不明白,嘻嘻哈哈地,借着机会拿他取乐。
“也是,送也肯定是童宪送,有我们什么事啊,是不是,老陆?”
童宪进门刚好听到,却似乎听岔了,睁着迷茫的大眼睛:“啥,谁要送我东西?”
走进来自顾自说着,“我跟你们说,我现在什么都不稀罕,我就想要老陆那个灭霸的手套,给我送个一模一样的就行了,宝石也要一样的。”
那手套是陆妈妈特地找人定做送给陆壹的,还原度几乎是百分百,要命的是上面嵌的那六颗不同颜色的石头,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石。
作为妈妈大概也是独一份了。
一帮人笑瘫:“你这趁火打劫可真行。”
童宪一脸无辜:“我就是说说,又没人会送给我,我妈可没陆阿姨那么壕气。”
“让陆壹送你啊。”
“他才不给呢,我问他要多少回了。”童宪摆摆手。
陆壹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孙子是不是送的。
他回头看春夏,她靠在沙发背上,微微仰头,眼睛却是望着他的,大概是喝多了,目光透出一丝迷离来。
“我送。”
陆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抛给童宪。那是他房间里专门用来收藏公仔的那架防弹玻璃柜的钥匙。
“你自个儿去拿吧。”
童宪接住钥匙,十分感动道:“你是我亲兄弟!”
陆壹乜了他一眼,用口型一字一字地说:“老子是你小姨夫。”
一帮人瞬间又哄又闹地乱成一团。
唯独春夏不知发生了什么。
春夏没喝醉,除了有点飘,反应有些迟钝,意识还是清醒的。
陆壹叫了车送她回家,她没有拒绝。
车上,她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休息。陆壹看了她许久,以为她睡着了,悄悄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虔诚地,轻轻碰了下她耳朵边卷起来的那一捋碎发。
指尖痒痒的。
春夏在那一瞬间睁开眼。
陆壹的手顿了一下,不慌不忙地收回,弯着眼睛笑:“怎么被你发现了。”
春夏下意识地把头发拨下来挡住了耳朵,顿了顿,又再次别到而后,随机把头扭向窗外。
陆壹的视线落在她耳朵上。
怎么能连耳朵也那么好看。
车停在小区门外,陆壹跟着春夏下车:“我送你进去。”
春夏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在前面。
陆壹便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个不会让她躲避的最近距离。
春夏抬头看填,陆壹便也跟着抬头看。
夜幕静谧,深沉,有一块却异常地发亮,露出云的形状。走了一阵,月亮慢慢从云层背后现出身形。
一轮圆月。
今天可能是农历十五,陆壹在想。
脑袋放下来时,才发现春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站在前面看着他。
已经到达楼下了,春夏问了句:“你要上去吗?”
“上去啊。”陆壹微微笑。
他自然是要把人送到家门口,亲眼看着她进门才算数的。但他总觉得,春夏问这句话,有其他的含义。
他几乎是本能地认为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暗示。
下一秒抬手敲了下脑袋,将那些羞羞的坏心思打出去。
电梯里很安静。
陆壹一路都没有试图找话题。
他知道春夏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了。
今天带她见那帮朋友真的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们太了解他,在美女面前尤其人来疯。他不能容忍其他男性靠近春夏,他掩饰不了,也懒得掩饰。
当然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说话的气氛是最好的。
春夏进门后,没有急着关上门,站在门口看了陆壹片刻。
他微微低头:“怎么了,姐姐?”
春夏问:“你喜欢我?”
陆壹笑起来,浓密的睫毛扑扇两下,一双眼睛无辜又狡黠:“你这样问,我会不好意思的呀。”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答案。春夏能感觉得到。
她问完这个问题,又沉默下来,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忽然开口:“听说你谈过很多恋爱,很有经验。”
陆壹的视线又控制不住被她的耳朵吸引,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不多不多,我还是个小萌新。”
“他们说你的女朋友加起来可以组一个足球队。”
“……”
陆壹磨了磨牙,是谁在他背后造的谣?妈的,这种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他就是十张嘴也辟不清了。
“你听谁说的?今天那几个傻B告诉你的?”
“论坛。”春夏说,“你在学校的论坛很有名。”
陆壹都已经计划好明天按照什么顺序挨个上门去揍人了,闻言默默把死亡名单上一排兄弟的名字又划掉。
“他们胡编乱造的。”
她把声音放低了一些,压着笑,“你在论坛上搜我了?”
春夏没答。
又是好一会儿的安静。
她一直低着头,陆壹的视线像黏在她耳朵上似的,揭不下来。
怎么耳朵会这么可爱呢。
好想捏一下。
暖黄色灯光下,深色的寂静让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陆壹正看得入迷,春夏忽然抬起头。
“你可以教教我吗?”
陆壹终于将眼睛从春夏的那只耳朵上移开,缓缓对上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清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