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殿堂里的嫔妃已经被遣退了,顿时觉得安静了许多,只有德妃无助的抽泣声在回荡。
珍妃很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下次想要弄死被赵家罩着赵涟漪就难了,她心里闪过戾气,忽地她转身看向太宣帝,她眼底的红芒在凝聚,像浓重的血雾,阴森可怖。
“叮——宿主的积分已仅余一百,请问你要用你最后的积分实施摄魂术吗?”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让珍妃陡然一惊,她下意识地看向涟漪,但涟漪依旧悠闲得甩着绳子,像漠不关己般。
珍妃定了定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凑近太宣帝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皇上,机不可失,这明郡王也时常因为他女儿的事迁怒于您,何不干脆一石二鸟,到时候死无对证,就说是赵涟漪拿德妃当挡箭牌,在乱战中被错手杀害的,这样就能彻底将赵家拉到明郡王的对立面,没有什么比同仇敌忾更紧密的关系了不是吗?”
不得不说珍妃一席话很隐晦,却很有蛊惑力,加上她的摄魂术,一下子就说动了太宣帝的心,他眼底的光在摇摆不定,当对上珍妃的眼,他像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给我拿下找涟漪,不用估计,死活不论。”
这个命令铿锵有力,然而一道更有力的咆哮声传来,“我看谁敢?!”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一个两鬓斑白却精神硕硕的中年人,正赤红着一双眼,额头青筋可怖的凸起,像暴怒的野兽般踱步而来,这人正是涟漪让万顷请来的德妃的父亲明郡王。
“爹,救我,爹,他们都要杀了我。”德妃看到了救星,像扑火的飞蛾,猛地朝前扑去,但是被涟漪的绳子勒着无异于上吊。
明郡王看见女儿受这样的苦,心疼到无以复加,他怒目看向涟漪像要将她凌迟,“赵涟漪,我女儿与你无冤无仇,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
涟漪嗤笑出声,“少废话,我就是找个人质而已,真正想弄死你女儿的是皇帝,他不仅让你女儿守活寡,还想要她的命,就好像我爹当年让他活了下来,他一朝得势就想除赵家而后快,你明郡王与虎谋皮,想必离步我赵家的后尘也不远了。”
涟漪的话让太宣帝和明郡王的脸色都很难看,明郡王刚进来也听到了太宣帝都指令,没有一丝迟疑,不顾他女儿的生死,他看向太宣帝的目光讳莫如深,更多的是失望,这个他一开始看中的帝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变得儿女情长,寡断又薄情。
太宣帝被明郡王的眼神看得心里陡然一寒,他急忙辩解道:“明叔,你别听她信口雌黄。”
明郡王一言不发,他朝暗处打了个手势,一道箭矢破空而来,但不是射涟漪的,而是射绳子的,然并卵,绳子并没有断,德妃依旧被涟漪牢牢把控在手,涟漪蓦地收紧绳子,将德妃挡在身前,成了彻底的挡箭牌,警告着明郡王,再放箭死得就是你女儿。
明郡王也不知道那绳子究竟是什么材质,果然抬手示意暗卫不要轻举妄动,“我放你离开,放了我女儿。”明郡王斩钉截铁说道,这语气让太宣帝有些不愉,珍妃更是不悦,好好的谋划偏偏一波三折,还杀出个程咬金,真是让人抓狂。
“你当我傻呀。”涟漪直接拉过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双方又僵持了下来,无论明郡王好说好歹涟漪都不肯放手,直到日落西山,还在僵持着,涟漪朝明郡王眨眨眼,“郡王,我和你女儿都饿了,给我们准备晚餐吧。”
明郡王看了眼一脸欠扁的涟漪,又看了眼已经面色灰白的德妃,最后还是叫人给她们准备了晚膳。当晚膳端上来时,涟漪检查了下,里面果然有问题,涟漪拿起一碗汤就要往德妃嘴里灌,明郡王吓得肝胆俱裂,“别,本王错了,这就给你换新的,别冲动。”
涟漪将碗摔到地上,汤水溅了一地,吓得德妃又是一阵尖叫。新的晚餐端了上来,这次倒是没有问题,涟漪在众目睽睽下大快朵颐。
众人:“……”这心到底是有多大?!
夜色降临,月影悠然。
众人都在这紧张的氛围中觉得万分疲惫,然而宫内却忽然喧嚣声四起,琳琅宫外的火光映照天际,喊杀声,兵器交接声,构成一副杀伐又灿烈的夜色图。
暗卫统领握着滴血的右臂,他踉跄着跑进来,跪倒在太宣帝前面,“皇上,赵洵带着人杀进来了,一支百人军队,属下等人不是对手。”说完他就开始咳血。
太宣帝听闻这话只觉得阵阵晕眩,但是他一直出走的理智回归了几分,看着如今再难收场的局面只觉得头晕目眩,恨不能是置身梦中。涟漪拎着德妃一路开道,因为有明郡王在,没人敢随意对涟漪动手,涟漪飞奔出琳琅宫,看着穿着一身月牙白的拎着剑的赵洵,只觉得月色下的他尤为好看。
涟漪甩开了德妃,飞奔着扑进了赵洵怀里,赵洵用力地拥住了她,觉得自己一直不安心,暴躁的情绪终于安定了下来,不知不觉间他身上的衣袍已经被冷汗和霜露湿透了,涟漪感觉到些湿冷,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赵洵再也抑制不住,反手一巴掌就是打在她的屁股上。
涟漪:“……”好气哟,“干嘛打我。”
“让你好好呆在家里,谁让你出来浪的,还差点将命给浪没了!”赵洵的声音依旧冷冰冰,如果细听还能听出有几分颤抖。
涟漪知道自己理亏,乖巧地在他脖子蹭了蹭,“好嘛,我错了嘛!表哥,你来救我的样子好帅,我发现我更爱你了。”
赵洵:“……”他能怎么办?气都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