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这小娘子,可就不是让你跪着这么简单了!”
那妇人的眼睛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迫着,固定在了梦琦的眼眸上,待梦琦说完,妇人便惊讶的发现,梦琦的双眸闪了两闪,居然射出一道猩红的光芒。
“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那妇人被吓得几乎晕过去,越是尖酸刻薄之人,越是欺软怕硬。当她发现梦琦是这种奇异的存在时,当下顾不得其他,只想赶紧逃离。
那对男女连滚带爬的逃出包子铺后,梦琦感觉到店中其他的客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就连刚才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的店小二,也朝梦琦投来敬佩而又意味深长的目光,偷偷将清澜面前的茶水换成了当季的新茶。
梦琦心中有些纳闷,然而也没细想,只是拉过小娘子的手,有些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小娘子上下打量了梦琦一番,目光中隐隐有些疑惑和惊讶的神色,却很快便低下了头,轻轻摇头道:“没事,多谢这位夫人替小女子解围。”
梦琦十分大度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举手之劳!我就是看不得咱们女人被人欺负!”
小娘子却只是低着头,仿佛有些纠结,半晌,才咬了咬唇,抬头轻声道:“只是,还得烦请夫人跟我回家一趟,我相公那边…还请夫人给柳儿做个证…”
小娘子的名字唤作柳儿。梦琦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问道:“作什么证?这么多人看到他欺负你,还需要作证吗?”
柳儿却轻轻摇头:“不,不是这个。”
“我希望夫人作证,您是主动帮助柳儿的,并不是因为柳儿欠了您的好处,也不是…”
柳儿说着,目光偷偷瞟了一眼一直淡然坐在那里喝茶的清澜,声音因为羞愧而压得更低了些。
“也不是…因为跟您的相公…有什么…有什么…”
梦琦惊得张大了嘴巴,她听懂了。
虽然听懂了,但是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你是怕你相公误会你跟我相公有什么关系?!”
柳儿咬唇,点头。
梦琦又一次惊了。这莫不是神经病吧!
一旁的店小二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对梦琦道:“客官,不如回座说话吧。”
然后他又冷下神情,冲柳儿道:“你回厨房,莫要再出来了。”
梦琦看了看店小二,又看了一眼踌躇着往厨房走的柳儿,心中疑问颇多。
回到自己的位置,梦琦在清澜身旁重新坐好,店小二才一边给他俩斟茶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客官您是个热心肠,但是这柳儿姑娘的事儿,哎,真是不好管啊。”
梦琦其实已经对这柳儿产生了好奇。之前店里客人和小二的反应,她初时以为是冷漠,后来才发现,也许,只是无奈。
但她依然问道:“此话怎讲?”
店小二也不讲究,索性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原来这柳儿本是镇上一位教书先生的独女,是名知书达理的女子,在这小镇上也算小有名气。
不想某一年,教书先生夫妇两人前后相继病逝,教书先生临终前,将她许给了自己最喜爱的一名学生,也将自己的私塾传给了他。
那学生名叫殷洪,原本也是个有才情的读书人,两人本是金童玉女,惹人羡慕的一对。
却不想两人成亲后没多久,殷洪也突然一病不起,镇上的人开始对着柳儿指指点点,觉得她命硬克亲,但是也有些好心的街坊邻居见他家失了经济来源,便有意帮衬,他们知道柳儿厨艺好,便会时不时的叫她给自己家里做点饭菜点心,他们再给柳儿些辛苦钱。
于是在殷洪卧病在床的日子里,柳儿变成了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
起初殷洪只是病着,但对柳儿还是有些心疼,心疼她一个女儿家支撑这个家庭,还要花钱帮他治病。
然而日子久了,殷洪可能是在病床上躺的变了性情,开始对柳儿疑神疑鬼,每每柳儿在家帮别人做点心或者出门做事,他便会阴阳怪气的盘问一番。
再后来,发展到现在,殷洪对柳儿的怀疑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比如刚刚的情况,那对男女本就是一直看柳儿不顺眼的邻居,若是店小二或者某位男性客人出手相助,那两人在殷洪面前一顿添油加醋,等柳儿收工回去后,必然又要挨自己相公的一顿臭骂。
说不定还要挨顿鞭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柳儿这境遇,我们也是想着能帮衬就帮衬,可是她家相公如此作妖…哎,我们真的也是怕了。”
梦琦听着店小二的话,气的心口疼。
她捏着手里的茶杯,咬牙切齿道:“好啊!今天晚上我就要去看看,那个殷洪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妻子贤惠如斯,却要饱受质疑,还有挨打挨骂。
这种男人还留着干什么?!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