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沉淀后的成熟与冷静。那一对眸子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又或者说,他的心中早已确立了一个目标,这个目标便是他的全部世界,除此之外,他再不关心。
目光乍触即分,一脸冷漠的少年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波动,然后便转过身,一步一步,即不急也不缓的沿着走廊向前走去。
“君玄,怎么还待在外面。进来吧。”房间内传来松隅的声音。
微吸了口气,将那少年从脑海中抹去,林君玄举步走进了厢房之中。这已经不是林君玄第一次进入厢房中了。破旧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陈旧的灰尘气息,房间有些暗。靠床榻的一角里,就堆着十多根扫帚。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里就是一间清洁房。
房间里的用具都很陈旧,一叠打了补丁的床单,一只腿有些歪,放在地上总是显得不平的老旧四脚木桌,几条有虫蛀痕迹的板登。实在是老旧的不能再老旧了。房间里唯一称得上有些雅意的,就是墙上一副‘墨竹青山图’,桌上缺了一角的笔砚,秃头的笔,发黄的宣纸,还有一本翻得老旧的青皮书,只是那书,也不是什么从内宗带出来的秘密‘典籍’,而是一本儒家必读的《礼》。
三年来,林君玄到松隅的房间里从来没有问过他道法方面的东方,而松隅也从没显露过任何道法。林君玄的生活很规律,在松隅的房间里林君玄从来不会待上很久。开始的时侯林君玄也就是请教一些普通的宗内的问题,后来进入他的房间,看到笔墨纸硕,忍不住心痒,就显露了一次书法方面的特长。松隅见识到后,每次见林君玄必和他谈书法,有时还会要求他在房里多待会儿,写上会儿字。除此之外的东西,松隅之字不提。
“今天下午内宗会有人下山考核你们的修为情况,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有信心吗?”松隅坐四脚木桌对面,问道,依旧和以前一样,松隅总是显得有些苍老,三年的时间,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些。从外表看,他真的和修道没有丝毫瓜葛,整个就一被生活所累的普通人。
松隅虽然没有显露过自已的修为能力,但林君玄知道早晨在厢房里的交谈根本避不过他的耳目。林君玄参悟‘奇门遁甲’,只是在心中推演罢了,根本不用施展‘一叶阵’之类的来遮掩气息,也不怕他发现什么秘密。
“当然有信心,要不然三年不停的修练是为什么?”笑了笑,林君玄直率道,在这位松隅师伯面前,林君玄也并不掩饰什么。
“呵呵,我就欣赏你这一点,即不自傲也不自卑。不过,不过这次考核,你可能会遇上对手。刚刚出去的那个人看清到了吧。他叫李轩枫,是你们的大师兄。苍松苑的弟子里,他被公认为第一。怎么样,会不会有压力。”松隅笑道。
“原来他就是李轩枫。”三年来,这还是林君玄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早,他便来到了松隅的房间里,也为不知是为了什么。松隅不提,林君玄便也不问。
“我的目标,只是成为内宗弟子修习正宗道法,而不是和谁比拼第一。”林君玄在木桌前坐下,淡然道:“从来都不是敌人,何必比。”
“看来我得提醒你,你们在考核中的表现,是直接影响到你们在宗内的前途的。毕竟,你们的道法还是由师父来传授的。你在考核中的表现突出,才会有更强的内宗师伯收你为徒的。毕竟,在内宗我这一辈的人中,也是分实力高低的。师父实力高明不到哪里去,带出的弟子又能高到哪里去呢?”松隅一脸严肃道。
“呵呵,”林君玄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师伯,不知道考核的时侯,你会不会在。如果你在的话,我倒是希望能改叫您师父。”
“哦,”松隅扬了扬眉,对于林君玄的这番话显然有些意外:“想我收你为徒?我只不过是一个负责清扫苍松苑,同时整理扫帚的落魄男人罢了。成为我的徒弟能有什么前途?”
松隅指了指自已住的房间:“成为我的弟子,难道你是想和我住在这样的房间里,然后窝囊的过一辈子?”
“师伯可骗不过我,你说你只是一个清扫院落的普通人,这翻话暂且不论我信不信,您觉得能自已会信吗?”隔了这么远,能轻易的察觉整个苍松苑的动静,这是一个清洁工的能力?从内宗下来,认识‘方寸宗’内的强者和他们平起平坐,林君玄哪里会相信他只是一个什么‘落魄老男人’,再配合他房间里的笔墨纸砚,书本,墙上的画,年复一年的清洁院落,林君玄对于这个松隅师伯早已有了某种猜测,只是缺少一种印证罢了。
“呵呵,你即然认定了我是什么高手,我也不想否认。等你考核通过了,而且见识到了内宗其他长辈,你再觉得我适合做你的师父的话,再谈不迟。”松隅笑道,挥了挥手:“现在,你也别用我这秃头笔练什么字了。乖乖出去回到你的房间,准备下午的考核吧!”
“松隅师伯,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我通过了考核,师伯可不能拒绝我的请求啊。”在门口,林君玄又转过身道。
“臭小子,等你过了再说吧。”松隅笑骂道。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