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解和恐慌。
季澜芷不再多说,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入耳第一句就是来自一道熟悉尖锐的女声:“陆清时,你确定不要我也不要这个孩子是吗?”
男人冷静得近乎冷漠质问:“每次我都做了安全措施,你孩子怎么怀上的?”
已经能从声音辨别出,谈话的二人正是陆清时和吴丽丽。
“谁说避孕套能百分之百保证安全?但我不否认,我的确是动了手脚,谁让我爱你爱得发疯,你外面养着我,心里却一直装着家里那个姓季的,你精神分裂啊你?”
“你再敢提她!”
江偌看见播放这段录音并且从中听到了关于自己的季澜芷,表情没有因此而发生任何变化。
也许是哀莫大于心死呢?
“我提了又怎样?”吴丽丽崩溃哭泣了几声后,卑微的恳求,“你既然会在外面找女人,说明你对你老婆已经没有感情,你不是也说过,待在家里让你很难受让你感到沉闷吗,你跟你老婆也渐渐没了共同语言,为什么不离婚?”
陆清时忽然一笑:“女人最可怕的是什么?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管那个家再怎么让我难受,你也永远比不上她。我会让她给我生儿育女,同样的事情我却决不允许你做。我不会跟她离婚,更不会娶你,这就是你跟她永远的差距。不就是一开始只想出卖自己身体赚零用钱,最后却贪心渐盛,妄想嫁进陆家么。说得简单点就是个金钱交易的关系,你何必还要玷污爱这个字?”
良久的沉默。
此刻站在办公室里的吴丽丽已经双脚发软,连简单的呼吸和吞咽就变得艰难。
Gisele始终是一副旁观看戏的样子,而且她也听不大懂录音里的中文,只知道上帝早已不再眷顾Lauren吴,心中已下决定,公关总监可以有无数个,陆家能给DS的机会只有一次。
录音里,吴丽丽突然发了狠道:“行,姓陆的,我算是看清你了,你既然这样绝情,那大家一起鱼死网破好了。你不是怕你老婆知道吗,我就偏要让她知道,我还要让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又是许久的静默。
陆清时稍微有了妥协的意思,“你想要什么?”
“我要当陆太太。”
“做梦。”
录音到此结束,季澜芷笑而不语地将手机放回包里,“不好意思,大家的时间宝贵,我只截取了最能证明事实的这一段。”
这时,Gisele看也不看站不住脚的吴丽丽,让江偌给她归纳概括刚才录音的大致内容。
被点名的江偌不知Gisele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找更信任的秘书?此刻却又容不得她多想,开口前,她看了下季澜芷,这样的局面,一度让她觉得很尴尬。
季澜芷现在倒是无所谓,让江偌说就是了。
江偌这才将录音里的内容用英文解释给Gisele听,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每一句话都在吴丽丽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其实Gisele从吴丽丽的反应就能猜出个大概,只是听完江偌的归纳总结后,为强言狡辩的吴丽丽感到几分尴尬。
季澜芷说:“我不得不佩服吴小姐,这两面三刀的把戏玩得太溜了。一边威胁我丈夫要生下孩子当陆太太,转头就换了说辞,一会儿说自己被小三,一会儿说孩子自己抚养。其实我都能理解,你又没什么后台,只能靠拖延时间拖到把孩子生下来,凭借孩子闹一场,就算不能上位,也能捞一大笔,想的总是比做的美。”
她说着慢慢淡了笑容,语气微凉,“其实你这种人我看得多了,认为自己够努力,能力也不错,姿色又不俗,可就是输在没背景,心里就不甘心啊,觉得这么优秀的自己怎么能屈就给一个平凡人呢?结果攀不上没结婚的,就打起了已婚男士的主意,简单来说就是贱。”
季澜芷放松地靠着沙发,交叠着双腿,身上有种慢悠悠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其实每个人三观不同,别人也许并不这么想你,只觉得你是为了摆脱现有生活而做的一个选择,如果我不是这件事中受影响的当事人,也许我也不会评价你。不过你影响了我的婚姻,我的生活,还打算跟我玩手段,在我看来,你可不就是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