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发烫,额头也冒着细汗,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灼热的呼吸也喷洒在她鼻尖,一下比一下缓慢、厚重。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变化,皮肤上的温度仿佛浸入心里,让她心头也躁动不已,早就乱了思绪。
盯着他干净的下巴颏,目光缓缓上移,越过他挺直的鼻梁,匆匆掠过他的眼睛,垂下眼低声却又清晰肯定地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你同归于尽。”
醇厚的嗓音低沉轻缓下来,“怎么个同归于尽法?”
“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
“嗯,不惜一……”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被挡在喉咙里,温热湿润的双唇相贴,江偌眼眶蓦然发疼发热,就像偷偷做了不该做的事,那种羞愧与刺激的情绪在她体内碰撞,让她身心俱颤。
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喜欢刺激,因为心跳会超过常速,在平平无奇的生活中爆出火花激起涟漪,那滋味就像吸毒,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对其上瘾,抱着侥幸心理一遍又一遍地试探,永远觉得还有机会抽身,直到已经弥足深陷。
江偌都不知道怎么跟陆淮深在这样情况下亲上的,他掐着她的腰往他身上按,动用双手使她身子发软,她紧闭双眼,双手攥住他的衣衫,睁开眼近距离看见了他微微跳动的眼睑,神思回拢那一刻差点魂飞魄散。
江偌手比脑快,立刻就要将他推开,陆淮深一把禁锢住她的腰,深邃的瞳孔里闪动着她曾熟悉的谷欠望,抵在小月复上的东西让她羞恼不已。
江偌僵着身体,连声音都是绷紧的,“你先放开我。”
估计陆淮深也觉得继续下去要完,两人面面相觑几秒,他主动松开了她,面无表情坐进车里去了。
车里比外面还热,陆淮深打开右侧车门散热。
江偌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捧着发烫的脸,平复着心跳。
没过一会儿,从山下开来一辆车停在了他们旁边,江偌看向车里的人,觉得眼熟。
那人下了车,江偌才看出是章大哥的儿子,穿着白色宽松的运动短袖,黑色短裤,一身清爽。
江偌不知怎么称呼,站起来笑了笑,“你好,你怎么来了?”
章大哥的儿子就是一大男孩的模样,皮肤黝黑,笑容爽朗,“刚才送东西来的说你们在这儿出了车祸,暂时走不了,你们的朋友什么时候才到?”
陆淮深从车里走出来,说:“估计还要些时候。”
江偌看了眼陆淮深,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爸让我接你们下去坐一会儿,现在天气这么热,你们一直等在这儿也不行。”
江偌不解,章大哥既然看出自己弟妹很排斥他们,竟然还要再主动请他们到家里。
陆淮深看她一眼,说:“走吧,让裴绍直接去章家。”
江偌看了眼这天,心里其实也在计算着,能不能再打听出什么来,另一方面又怕出什么意外,心里犹豫,见陆淮深这么果断,也没再想其他。
陆淮深仍是那副老板派头,坐进后面,江偌则坐了副驾驶。
到了章家,看见去而复返的他们,章志的妻子脸色大变,又看见是大侄子亲自去接的,当下就找到了大哥质问:“章全,你这是什么意思?”
气上了头,直接连名带姓。
“弟妹,我倒想问你今天怎么了?”章全拉下脸来,“人家是客人,在山上出了事,这么大的日头我让人家来家里坐一坐哪里不对了?再说人家给了白包,你懂不懂礼貌?”
“你……你……”章志的妻子说不出话来,你了好半天,扭头就进了房间并且将门反锁。
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没响几声就接通了,急得几乎是吼出声的,“那一男一女又来了,你,你说现在怎么办?!”
那边说这话,她捂着嘴,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放下手,恶狠狠地朝那边说:“你还敢威胁我是吧,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现在我男人已经死了,我可不怕你们威胁,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讨不了好!”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亲戚邻里越来越多,章志的妻子不想惹来别人异样的目光,只好收敛着情绪。
露天的院子里临时搭了雨棚,家里也坐着客人,人来人往的,门框打开,开着空调也无济于事,不得不在四周支了几个风扇。
陆淮深在一边给裴绍打电话,过了会儿走过来,江偌问:“什么时候能过来?”
“一小时左右,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