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环,狠狠吞了口口水。
说实话,中午休息的时间,看到这家伙像是发豆子一样给沙图佳和烈日黄尸气丹,荆屠血心里的嫉妒和羡慕,都快如火山一样喷涌而出的。
但是一想到下午杀了这个家伙,比中午要多得多的尸气丹就都是自己的了,荆屠血就跃跃欲试,一直感觉时间过得太慢。
“你很想要这个吗。”梁夕指了指自己的臂环。
“废话。”荆屠血喝道。
“嗯,既然这样的话……”梁夕歪着头,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然后缓缓将臂环褪了下來。
“他要做什么。”剩下的几个选手,还有观众们,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特别是今天的这些选手,不管是淘汰还是沒有被淘汰的,都知道那臂环里所蕴含的宝藏。
如果他们是这个臂环的主人,是绝对不会将这宝贝臂环轻易就放在这么多人面前的……地上的。
看到梁夕竟然随手将臂环放在地上,而且用脚将臂环踢到了一边,那些选手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的宝贝就这么随手扔掉,这家伙疯了吗。
“你放弃了吗,看來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荆屠血显然误解了梁夕的意思,冷笑一声,“那么它现在就是我的了。”
荆屠血就要走过去捡起臂环。
可是梁夕却拦住了他。
“怎么,想死。”荆屠血恶狠狠道,“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给老子认输,然后绕着斗兽场学狗叫爬一圈,老子说不定会看在你乖乖献上臂环的份上,饶你一命。”
荆屠血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运上了真力,于是他讲话的音量如同滚滚雷音,迅速传遍了斗兽场。
听到荆屠血这番话,斗兽场中的观众面面相觑。
莎米等人更是发出了不满的抗议。
这种程度的侮辱,哪怕是个旁观者,都是看不下去的。
“嗯,我是这么想的,要是你能现在拿到臂环,那么它就是你的了,但是呢,你要过我这一关。”梁夕的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
对这个纯白痴,自己已经忍了很久了,那就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把脸都丢光吧。
这一天的下午,阳光直射地面,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
荆屠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是在向我挑衅。”
“是蔑视。”梁夕直接了当地说。
“那你沒必要进虚空了,就死在这里吧。”荆屠血勃然大怒。
梁夕刚刚讲话的声音很小,而且在远远的斗兽场中间,所以除了荆屠血,沒有人听到他刚刚讲了什么。
但是所有人却看到,发出挑衅的荆屠血,突然发怒,全身橙色光芒如滔滔洪水倾泻而出,在沒有进入虚空的情况下,他竟然直接动手了。
观众们顿时惊慌失措,爬起來想要逃跑。
这种程度的修真者一旦战斗起來,自己是根本沒有活命的机会的。
修罗王他们显然也沒料到荆屠血竟然敢无视规则,在橙色光芒闪烁的刹那,他已经站了起來,想要直指对方。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随着怒气一起喷涌而出的橙色真力,只是短短闪耀了几秒钟后,突然就黯淡了下去。
骚乱中的观众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慌扭头朝斗兽场中间望过去的时候,他们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刚刚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荆屠血,此刻竟然被那个始终带着微笑的布蓝,单手卡住了脖子,并且双脚离地地举了起來。
更叫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叫布蓝的家伙,哪怕是在这个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只是这平日看起來温暖的笑容,这时候看起來,足以叫人从心底发寒。
“你的真力呢,是不是发不出來了。”梁夕脸上带笑,眼中却是寒光闪烁。
荆屠血脸上满是惊恐和慌张。
刚刚他运行的浑厚土属真力,哪怕是坠落的陨石,都不可能撞破。
原以为靠着这土属真力狠狠撞过去,就能够把这个叫布蓝的家伙撞成肉饼。
但是对方竟然轻描淡写地,仅仅用两根手指,就把自己厚如城墙,厚如山脉的真力,给撕了开來。
当时只是眼前一花,只觉得罡风迎面而來,接着脖子就受到了重击。
对方撕开自己的真力,卡住自己的脖子,竟然连真力都沒有运转。
只是单纯地靠着肉掌,就破开了自己的真力。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人靠着一根竹竿,让江河倒流一样,叫人震惊,叫人不可思议。
观众们面露疑惑地望着场地中间,他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刚的逃命,突然变得极为可笑起來。
“你看,你不是说你想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吗,你不是想让我学狗叫,学狗爬吗。”梁夕的身体传到荆屠血耳朵里,如同丧钟一样,让荆屠血全身瑟瑟发抖。
荆屠血抬起手,狠狠一下子打在梁夕的手腕上,但是梁夕不仅沒有松手,卡住他脖子的手反而更紧了。
不但如此,这一下子打下去,荆屠血更是感觉自己打在了金石之上,手掌一阵刺痛,皮开肉绽,筋肉都从伤口里弹了出來,血流如注,隐约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叫吧,叫惨一点。”
对方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荆屠血一阵迷糊,感觉到对方的手微微送了一点,顿时不受控制地惨叫出声,声音之大,竟然直接崩裂了声带,大张的嘴巴里,喷射出大大的血块。
“我,杀了你啊。”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听对方的话喊叫出声,荆屠血眼中怨毒的火焰熊熊燃烧,他声带已经撕裂受伤,当下每讲出一个字,都要艰难地咽一口带血的吐沫,喉咙疼得仿佛是刀割一样,发出來的声音,也是嘶哑难听无比。
“说过了,來呀。”梁夕微微一笑,手突然一松,人影消失在原地。
荆屠血感觉身子一轻,正要落到地上,猛然感觉自己受伤的右手似乎被人扯住了。
下一刻,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剧痛从右肩膀上传來。
接着,咔嚓,左肩膀也往后拗了过去,关节一下子断裂开來,胸口左右两边的锁骨都被挤断,断裂的骨头穿破肌肉皮肤,直接冒了出來。
鲜血哗哗涌出,两股血柱激射而出,在半空划出妖异的弧线。
不等荆屠血做出反抗,梁夕两腿如风,扫过对方的两条小腿。
荆屠血的双腿,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被扭到了身后,和两条手臂一起,在荆屠血的后背上,打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蝴蝶结。
打这个蝴蝶结的时候,荆屠血的双臂和双腿上骨头寸寸折断,喀喀喀断裂的声音如炒豆子一般连绵不断响起,直叫听到的人毛骨悚人。
在场不上观众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但是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却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样,叫他们全身都颤抖不止,大汗淋漓,几乎要当场就直接晕过去。
等到蝴蝶结打成的时候,荆屠血胸口贴地,身体诡异地向后弯曲,背上的蝴蝶结沾满了鲜血,断骨从伤口皮肉里刺穿出來,看上一眼,都能叫人做上一个月的噩梦。
而荆屠血这时候也已经痛得几乎晕过去了,眼神迷离,刺痛不断撞击着他的脑下皮层。
疼痛产生时下意识地咬紧牙关,让他几乎把满嘴牙龈都咬裂了,浓稠的鲜血此时也从他的口鼻里齐齐涌了出來。
“喂,不要晕过去呀。”梁夕用脚尖挑起对方的下巴。
森森寒气传來,荆屠血艰难地睁开眼,仰头看到了依旧带着笑容的对方。
从被卡住到现在四肢寸断,时间还沒有一分钟。
他的脑子甚至都來不及反应过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才释放出來一点引以为傲的土属真力,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
梁夕捡起身边的臂环,重新套在自己的手臂上,望向荆屠血的眼神,沒有一丝怜悯:“真是可惜呀,你现在就连学狗都沒机会了呢。”
“学狗”学狗。”荆屠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想要挣扎。
但是双腿双脚传來的剧痛,让他差一点晕过去。
“你不是觉得自己的土属真力很强大,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倒我,然后狠狠羞辱我吗。”梁夕伸手一抓,荆屠血的身子就翻了过來。
断裂的手脚被按在地上,伤口纠结的疼痛,还有沙子磨进皮肉里火烧般的疼痛,让他脑子终于变得一片空白。
“我是一个很仁慈的人,所以,你可以不用继续忍受痛苦了。”
对方的声音传來,荆屠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要解脱的感觉。
“你在这十万人面前,被我毫不费力击倒,然后扭成了一截麻花,我估计只需要半天时间,等到了今天晚上,你今天凄惨的死状,就可以传遍整个修罗界了,所有人都会嘲笑你毫无抵抗,就被杀掉了。”
梁夕的这番话,让荆屠血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怒火。
但是他所看到的,就是一团熊熊火焰,如陨石坠落,朝着他猛然压下。
火焰熊熊,热浪滔天,呼啦一声,荆屠血就被火焰吞噬掉了。
艳红色的火光爆炸开來,充斥了整个斗兽场。
如同突然爆射而向天空的火柱,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火焰如此之近,吓得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都沒有看到,在这滔天的火焰中,一个巨大的熔炉钻了出來,轰然打开了炉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