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问了,儿臣也得坦诚交代,天牢内儿臣托人打点过,儿臣也去见过夏大小姐,昨夜儿臣留宿天牢,一早是从天牢过来的。”
夜天绝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皇上的眼睛。
人说,透过眼睛,能看穿人心,他就是要让皇上,看到他的坦荡。
皇上自然是看到了的。
看着夜天绝的模样,听着他的话,皇上不禁摇头。
“你让朕说你什么好?”“父皇指什么?如果是翻龙石刻的事,儿臣不需要父皇说,用太子的话说,儿臣清者自清,真相大白之时,父皇会知道的。如果是儿臣留宿天牢的事,儿臣倒是希望父皇说
……成全。”
“成全?”
呢喃着这两个字,皇上眸子不由微微缩紧。
“你真的就认准夏家的丫头了?”
“是。”“天绝,你可知道,这夏倾歌有天命煞星之名?虽说上善大师给否了,可这名声传了多年,早已深入人心。加上因着这件事,他被安乐侯送到甘霖庵多年,少了诸多豪门贵
女该有的教导,她并不适合当一府王妃。
更何况,未来之事不可期,以后形势如何,谁都不能预料。
你有皇子之身,更有战王之名,未必不能更进一步,娶个家族势力更庞大的女子,得一族支持,或许对你更有好处。”
听着皇上的话,夜天绝微微一笑。
皇上这一席话,倒像是父子谈心,所有事他都说的直白,甚至有些不该说的,他也都说了。
夜天绝知道,这里面有试探的成分在,可也少不得有几分真心。
严格说来,皇上待他也算不错了。
心里想着,夜天绝缓缓开口,“父皇,你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儿臣不妨也说两句可能会过格的真心话。”
“你说。”
“父皇,夏倾歌很好。”
“……”
“天命煞星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儿臣从来不信这些。父皇说的没错,夏倾歌在甘霖庵长大,不同于皇城内的千金小姐,举止行为规规矩矩,可是她行事也未曾有过半分差错,而且举手投足间,有着那些千金小姐不曾有的大
气,这样的女人相处起来,比之小家碧玉,要更适合儿臣。
至于父皇说,儿臣有皇子之身,有战王之名,这也对。
儿臣带过兵,有挥兵四海,指点江山的能力,也可能更进一步,如父皇而今这般纵览天下。
可是父皇,能和喜欢,是两回事。坦诚的说,儿臣对于那个位子,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与其日日埋头于奏折里,被国家大事所扰,儿臣更想骑着马,带着心爱的人在外面多走走,那种恣意的日子,才是儿
臣想过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朝一日,父皇肯给儿臣机会,让儿臣去拼一把,儿臣也不需要倚仗谁家的势力。
这天陵是皇家的天陵,更是百姓的天陵,若是每个皇子,都凭借联姻集结一党,那这朝堂、这皇城贵族权臣,少不得要相互勾连,党同伐异,若是如此,只怕天下危矣。
皇朝更迭,是皇家的悲剧,更是百姓的悲剧。
那样的场面,儿臣也不想看到。所以,依儿臣之见,安乐侯是个闲散侯爷很好,夏倾歌也很好,当然,若是父皇肯成全儿臣,那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