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所说的一切属实,延平皇这只老狐狸,他在自己面前竟然掩饰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珍妃告知,自己根本不会现这个惊天的秘密,难怪延平皇对自己的态度会忽然转变,他看来是有意用太子之位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大年夜,恐怕不是传位之夜,而是个血杀之夜,想来真正登上太子之位的,应该是大皇子赢奢了。
赢玄凝视珍妃道:“当晚有多少人听到了父皇的话?”
珍妃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寂寥,:“怎么你要杀人灭口吗?放心,当晚听到这些话的人我都已经帮你处理干净了,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在来之前我便已经想清楚了,你若想杀我灭口,也无可厚非,我无怨无悔。”
赢玄确实想杀人灭口,不过杀得不是珍妃,而是那些宫女太监,从始至终也没有对珍妃动过杀念,此时听得珍妃的话,顿时明白珍妃定然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将她轻轻拥住怀中,轻声道:“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日后我们还要长长久久,我怎么忍心对你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我赢玄确实心狠手辣,但是,我唯独不杀自己的女人。
听了赢玄的话,珍妃也发现自己真的是误会了赢玄了,不由的有些愧疚,将身体依偎在了赢玄的身上,轻声哭诉道:“这辈子,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就算去死,我也愿意,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为你去做一切,这冰冷的皇宫我真的受不了了,一刻也不想呆了,玄,带我走吧。去任何地方,我都愿意。就算只能在你身边当个丫鬟,只要有你在,我也乐意。”
赢玄拥着珍妃的手不由的紧了紧,轻声道:“再忍忍,快了,属于我们的日子,快要来了。”、
回到西北王府,诸葛小怜、朱大赤等人都早在王府之中等待着了,赢玄独自回京他们自然是不放心的,所以将手头的是稍加处理之后,便全都悄然返回了西京,集结在了赢玄的王府之中。
赢玄因为中途遇到了珍妃,此刻,他的心情变得颇为烦躁,所以并未向众人讲述今日入宫的详情,直接便回到了书房之中。
赢玄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深深的恐惧感,延平皇已经十分明显了,如今已经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了,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赢玄了。
这么多年,延平皇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可是以他一国之尊的身份和地位,他要顾及自己地颜面和皇室的清誉,绝不会将此事揭穿,他最可能做的就是悄声无息的对自己下手,然后为自己安置一项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杀死,为他的亲生儿子扫除障碍,不过如今来说,要除掉自己怎么看都是件不合时宜的事情,如今西北鼎盛,如日中天,如果自己在西京出了什么事,西北定然会大乱,到时候诸国趁势而入,群雄趁势而起,天下必然大乱,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延平皇为何还迫不及待的去做?
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延平皇重病的事情是真的,他真的的了不治之症,已经命不久矣了,所以他想趁着这个时候赌一把,那整个大秦的江山与自己赌一把。要么天下大乱,要么他的儿子顺利登基为帝,他的子孙代代相传。
这是一场豪赌,一场以天下为棋局的博弈。
赢玄痛苦的捏了捏眉心,对他来说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应下延平皇的赌局,虽然此事事关重大,虽然这场赌,自己未必能赢,但是如今已经别无选择,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的牌面尽快的充实和壮大起来,拥有与延平皇叫板的实力。
此时,格窗忽然被风吹开,一阵冷风潜入室内,烛火摇曳了两下,顿告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天下一盘棋,人生一赌局,成则天下尽归其手,败则粉身碎骨,但对于赢玄这个早就已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如今处处都隐藏着危机,但是危机之所以叫做危机,那就是因为在危险之中还有机会,而这个机会便犹如黑夜之中的亮光,如果能抓住,那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黑色的夜虽然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但我们要学会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而如今,赢玄便是在危机的暗道中摸索前进,或夺得天下,或家破人亡,成败尽在一念之间,得失尽在大年之夜。
“想让我死?我定然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赢玄站在夜黑中,望着皇宫的方向,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