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罗斯本故作惊讶地答道:“连伯爵大人回到他的领地这样的事情,也是需要保守的秘密吗?”
“荒谬!领主大人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尤塔忽然意识到这是秘密,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她用翡翠色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吸了一口气,高耸的****轻轻起伏了一下,才回答道:“总而言之,我希望你们能够恪守客人起码应当遵守的规矩,否则我只好把你们遣送出境了。”
“哦,难道说这片土地上真正说话管用的已经不是托尼格尔伯爵了?尤塔女士已经打算忤逆自己的领主大人了吗,还是说与那个女人勾结在一起其实早已有这样的企图了?”
“罗斯本爵士,注意你的言辞,我会象科尔科瓦伯爵通报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的,或许你喝多了,我会让你出去好好清醒清醒的。”
尤塔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发了什么疯,在她的记忆中,这位爵士先生虽然说不上有多出众,但至少也还是个处世宽和、彬彬有礼的绅士,但今天他显得好像是一条疯狗般咄咄逼人。
她回过头,冷声喊道:“卫兵!”
正在这个时候,大厅中微微一暗,一个身影遮住了门口的阳光。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人,呢绒的大衣上,还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花。
尤塔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领、领主大人……?”
“尤塔,为什么对王党的朋友们如此无礼?”年轻人沉着眉头问道。
尤塔感到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那尖锐的金属腔调绝非是她所熟悉的那位大人。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拔出长剑——空气中响起一声金属颤鸣,明晃晃的光折射在墙壁上,剑尖微微摇晃着,直指向对面的两人。
尤塔紧握着布兰多送给她的佩剑,刻着黑松徽记的皮手套摩挲着秘银打造的剑柄与护手,高喊道:“卫兵,抓住这两个人!”
那年轻人对于她手中的剑恍若未闻,用手摸了摸脸颊:“奇怪,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托尼格尔伯爵吗?”
尤塔已经忍无可忍,低吼一声一剑刺去,但她感到自己的剑刺中了一层屏障,再无法寸进。那年轻人抬起手,一道尖锐的气流扫过她的腹部,尤塔只感到眼前一黑,小腹一阵撕裂般的刺痛排山倒海地传来,她双腿一软,竟握不住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人也下意识地跪了下去。
那一刻整个大厅仿佛都在她眼前旋转了起来,天旋地转之中,她感到自己倒在了地上,视野之中一抹刺眼醒目的血正缓缓地蔓延开来,仿佛秋野山林之中盛开的花朵。
女骑士的眸子里倒映着痛苦与挣扎的神色,她努力想要爬起来,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染血的手指最终却停了下来。
不远处,领主大人所送她的那把剑静静地躺在地上,剑身纤细修长,剑刃正折射着冬日清冷的阳光。
罗斯本冷漠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女骑士,他身边的年轻人已经向着另一个方向转过身。那个方向上正举起长戟冲过来的卫兵忽然飞了起来,倒飞回去撞在了长桌上,轰一声撞塌了桌子与椅子。
仿佛只是一瞬间,沉浸于黑暗之中的大厅重新安静了下来。
罗斯本爵士蹲了下去,用手指探了探尤塔的鼻息。“她还没死,没关系,反正我们也还用得上她。”
他重新站起来,打了个响指,让几个身披重甲的黑骑士从外面进来,将昏迷不醒的女骑士从血泊之中搬走。
年轻人则看了看自己脚边尤塔的佩剑,想了片刻,一脚踩了上去,将剑刃折成两段。
当一声轻响。
大厅另一头似乎有什么人碰倒了烛台。
“什么人!”罗斯本迅速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个黑发的少女飞奔而去的背影。他认识那个少女,是一个叫做苏的布契乡下姑娘,她是赤铜龙雷托的女儿,是冷杉堡的客人:“抓住她,不能让她离开冷杉堡!”
一道风刃已经从一旁年轻人手上脱手而出,但这一次却打在了大厅另一头的石柱上,激起一蓬碎石飞尘。
苏已经打开那个方向的后门,从那里逃了出去。
“追上她!”
罗斯本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