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跟上两步,想去投帕子给他擦擦脸,醒一醒酒。
结果才进屋便见那人将一个美人按翻在塌上,伸手一撕,便将那女子半幅衣衫撕了下去……
任红梅如何想也料不到,霍云程居然会借着醉酒,当着她的面,便和那女子行起了鱼水之欢,看得她大惊失色,转身慌不择路地奔出了将军府外。
乌云不知何时涌上头顶,大雨瓢泼而下,红梅缩在一处破败的小院门外,扬起泪水和雨水交织的小脸儿,终于狠下心来下了一个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那就是回家!回长乐寨,回去找她的蛮子哥,不顾一切!
小姑娘转身跑回将军府,打算收拾东西,任谁拦她她也一定要走。
屋中云雨初歇,霍云程已经清醒了大半,瞧见红梅全身尽湿地跑回屋来,立即将那两个美婢轰了出去,赤着胸膛,上前拉住小姑娘冰冰冷冷的双手。
“红梅,你莫要伤我的心,我真的只心悦你一个!可我是个男人,有些时候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就如方才,那两个贱人在我的酒中下了药物,我……”
红梅突然轻笑一声。“表兄,我不怪你,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在我们成婚之前让我明白了谁才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霍云程满目痛楚地望着她。“红梅……你莫要如此,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你只需嫁给我,我定然叫你看到我的真心!旁的女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即便睡了,也只是为着发泄而已……”
红梅用力挣出他的双手。“不必了,表兄尽可以想娶谁便娶谁,喜欢哪个,便要哪个,我真的不在乎这些,我要走了,烦请你同姨母讲一声,就说是我红梅对不住她,辜负了她的一腔美意和爱护之心,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必当另作报答!”
霍云程赤红着双眼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上她肩膀。“你当真不要我了?”
红梅认真望着那双布满怨恨的眼睛,想到蛮子对她的心意,她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果决过。
“表兄,我不晓得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意,但是我对你只是简单的喜欢,并非那种至死不渝,所以,请你大人大量,放我走吧,好吗?红梅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恩情,一辈子永远当你是我最好的表兄!”
霍云程直直望着她晶亮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苦笑一声,松开了那双大手。
“罢了,大男人何患无妻?你既然心里没我,我又何必强人所难?走吧,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再不相干,是嫁是娶,是生是死,再都毫不相干!”
大男人愈说愈是情绪激动,终于一甩手,披着身中衣大步而去,扔下红梅一人,飞快地转过身去,收拾起她来时所带的包袱,其余一样未拿,谁人也没再知会,匆匆跑出将军府外,像只出了笼的小鸟一样欢快地向着回乡的大路奔去!
红梅一路上看到好些辰字军杀人奸淫的情景,当真吓得魂不附体!
好在霍云程并非真的对她不管不顾,暗暗派了人跟在她身后,在她遇到危险时立即出面相救,一路将她护送出城外,这才彻底不再管她了。
小姑娘心惊胆战地跑到一户农家,用她的首饰换了两身男子的衣衫穿上,又涂黑了脸,弄得蓬头垢面,活似叫花子一样,混在逃难的队伍里,一边走,一边打听着回翼城的路。
然而没有走多远便卖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沿途只能靠帮人家推车打杂,甚至乞讨混口饭吃,硬撑着走了三个多月,才终于回到了万户镇,跑到她们家的旧宅子里找到了留守的人,最终把她送回了长乐寨。
长乐听着她家妹子细细叙述完这一切,真是心疼又庆幸!哪里还忍心再苛责她当初的错误选择?抱过吃尽苦头的丫头,只能连声安慰。
“回来就好,没嫁更好!姐马上就同蛮子哥去提你们的婚事,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红梅伏在她怀里哽咽。“嗯,嗯!大姐,先前是我辜负了蛮子哥,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呀?”
长乐抚着小姑娘的长发轻笑出声。“不怕,只要他心里有你,我就不信他经得住这个诱惑!你先好生歇着,我这就去同蛮子哥讲。”
事到临头,红梅反而犹豫起来,伸手扯住长乐的衣袖不放。
“还是先不要说了吧?等看一看蛮子哥的反应,若是他真的生了我的气,不再心仪我了呢?”
长乐抬手便拍了她家妹子一巴掌。“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可不想再看你们俩折磨人了!”
小女人说完硬生生扯回她的衣袖,把个忐忑不安的红梅扔在屋中,大步朝着河岸那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