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霖儿行事是有些鲁莽,可是这两年一直兢兢业业,还请皇上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平阳侯恭恭敬敬的给皇上磕了一个头。
他倒是精明,如今错误是承认了,却求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那意思,就是小小处罚一下,没有什么是指性的惩罚?
如今南方边境又有小国滋事,平阳侯作为主帅,出征之际,他跟皇上说这样的话,皇上倒是不好回绝了。
然而,盛浅予既然都将苏飞霖带来了这里,自然也会想到这一层,所以,她在来之前,让袭久去了苏飞霖的地盘,拿来了一样东西。
“皇上,臣还有一样东西要呈上!”
说着话,盛浅予伸手,卓厉将两本账册递上来,这两本账册正是今年向阳街进项的账本。
苏飞霖看到这账本的瞬间,脸都白了,左边那本是做政绩用的,拿出来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右边这一本是真实的账册,他本来是放在外宅的,怎么会在盛浅予手里!
“这,这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瞬间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跪都跪不住了。
平阳侯虽然虽然没有见过这账册,可是看着苏飞霖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出来,来不及多想,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抬脚在苏飞霖身后踢了一脚,提醒他不要自乱阵脚。
皇上撩起眼皮朝盛浅予看一眼,摆摆手,道:“拿过来!”
盛浅予上前,将手中的两本账册递过去。
皇上拧着眉头,视线落在账本上,脸色跟着沉了下来,忽然,他抬起头来,冷厉的目光看向苏飞霖。
“苏飞霖,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怒吼一声,刚才已经把茶杯扔了出去,顺手抄起桌上的墨玉镇纸扔了出去,这墨玉镇纸还是两日前平阳侯送来的呢!
“哎哟!”
苏飞霖不敢躲闪,巴掌大的一块墨玉直接冲着他的脑袋就去了,眼见的功夫,血顺着他的额头就流了下来。
“皇上,皇上饶命啊!”苏飞霖顾不得头上的血,急忙磕头。
此刻,平阳侯的脸色也阴沉到底,可这个时候,他就更加不能说话。
“短短半年,两本账册竟然相差三百多万两银子!苏飞霖,这就是你的兢兢业业啊!”
啪的一声,皇上的手拍在桌上,此刻看向苏飞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杀意。
这两本账册其实很好区分,平常拿出来示众的账册上,每隔三个月的记录中,都有相关官员的印章,如今已经是到了秋天,上面有三个章,而真实的账册上没有章却有苏飞霖的记号。
苏飞霖做事仔细,账本上都会有标记,然而,正是因为这份仔细,此刻却将他推进了深渊。
按理说,需要上交的账本上做标记就行了,可偏偏他这个人太过认真,两个账本上都有标记,上面的字迹是一样的,逃都逃不了!
“皇,皇上!”
平阳侯也吓了一跳,此刻什么周旋的话都想不起来,紧忙给皇上磕头:“还请皇上饶了霖儿这一命,臣定当严加管教!”
“呵,平阳侯是我朝重要官员,更应该明白,我冥苍国有明文律法,什么时候官员犯了错,只是带回去好好管教就可以的?”
孤南翼不失时机的插一句,说着话,转向盛浅予,眯了眯眼睛:“若是这样的话,下次明阳郡主见到苏飞霖一次打一次,回头誉王也带回去好好管教,可好?”
“赤云侯可不能这样说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且不说我予儿恪守律法,若是真的犯了错,本王也是要依法办事,再者,子不教父之过,本王也会一同接受惩罚!”
誉王大言不惭的跟孤南翼唱双簧。
盛浅予在旁边,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这两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她反而听得有些尴尬了,特别是誉王的话,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孤南翼跟誉王说得兴高采烈,平阳侯差点没被这两人憋死,一张脸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上脸上的表情来回变化,最终落在平阳侯身上,思量片刻,开口:“苏飞霖罪责,依照律法,出去监察一职,打入刑部大牢,没收任职以来所有非法产业!至于,平阳侯,如今征战在即,你如今的首要任务便是评定边境,至于其他,等你回来再说!”
说完,皇上将手中的白玉摆件放在桌上,白玉碰到旁边的砚台,发出一声脆响,这声音久久不散,好像子人上散开一般,晃得人心不定。
平阳侯跟着拧起了眉头,嘴边的话愣是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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