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眼看着门口的小太监就要往外跑,太后冷喝一声直接将小太监吓住,转脸看向皇上,神情带着浓浓的压抑:“皇帝,在你眼里,皇后就这么不堪入目?”
“太后给朕找的皇后,自然是好的,不过,既然坐上这个位置,就要承担起这个位置应该有的责任,后宫出了什么事,朕自然是要问皇后的。”皇上仰着头,神情冷漠。
他的眉目之间跟太后有几分相像,可是他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相像。
“皇帝!”
太后一下子从软榻上站起来,唇角不停地颤抖,可是明明准备好的话,如今面对皇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上跟着眉头皱起,扭头朝旁边看一眼,摆摆手。
锦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一个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紧忙吩咐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离开,出门的同时,转身将门关上。
“母后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近日朝中事务繁多,朕并没有太多时间。”
说着话,皇上转身走到桌边,伸手去端杯盏,那杯茶是刚才锦公公刚倒好的,如今还有些烫手。
手指轻触杯身的瞬间,皇上不由自主的拧了拧眉头,可还是端了起来。
烫舌尖的茶水裹进喉咙,让他吞咽的时候拧起了眉头,这感觉,就如同现在他跟太后的相处方式一样。
太后拧着眉头看着皇上,将心口的怒火压下去:“听说,你撤了芷妃的惩罚?又将她提到了贵妃位?”
“嗯!”
皇上应一声,转身将杯盏放在了桌上。
“你将皇后放在了什么位置?”
太后眼眶泛红,因为真着急,声音也有些破音。
“她是太后给朕选的皇后,自然是在后位,怎么,太后对这个位置不满意?”
皇上声音清冷,出口的语气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对后位都不满意,那就是要造反啊!
太后喉咙一哽,愣愣的看着皇上这般反应,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如今看着他,竟然心虚!
“芷妃用自己腹中死婴陷害皇后,你心里清清楚楚,皇后蒙冤,你没有给皇后一句安慰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将那恶毒的女人接回来,你可知道这会让多少人寒心?”
太后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语气是少有的苦口婆心。
“呵,母后也知道‘寒心’二字?”
皇上扭头看向太后,唇畔勾起一抹不经常察觉的笑,明明是笑,却看得太后心虚起来。
眼瞧着太后这般反应,皇上唇畔更是溢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转过身与太后对视,那幽冷的眸子,好像能将人看穿一般,透着汩汩寒凉。
“当年太后对朕做的事情,您可想过会让人寒心?亦或者,太后原本就是没有心的!”
皇上眼眶微微泛红,说完,他转身看向窗外,袖下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当年,若不是因为太后,或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冰冻的心,想化开可没那么容易。
太后被皇上的话逼着连退两步,本来准备好的台词,此刻就在嘴边,可是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她终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以前的事情,你可以怪哀家,可是如今你是皇帝,就要以大局为重,前几日你才封了誉王府那个从乡下回来的孩子一个县主和四品官职,如今又将盛心芷拉回到贵妃的位置,你可知道这般任由誉王府一家独大,对江山社稷有何等影响?”
先是给盛浅予一个二品县主,紧接着又是四品的军衔,而本应该在冷宫的芷妃如今又被接了出来,一步上天又坐上了贵妃的位置,加上如今盛允承在军中的势力逐渐壮大,太后不得不担心。
然而,不管是好是坏,太后口中的话皇上最是听不进去。
他转过身,沉冷的目光看向太后,唇畔勾起一丝嘲讽。
“果然,太后还是很关心朕的江山,可是有句话朕希望太后能明白,当年您不能左右这天下,如今一样不行,就算他还在,可他的生死依旧是朕说了算。”
“皇帝!”
太后闻言瞬间紧张起来,瞪大的眼睛之中多了一抹难以名状的惊恐:“你们本是手足,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你们的血缘更亲近,你不能这样!”
“手足?当年母后让人用箭射朝朕的胸膛射过来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手足吗?”
说着话,皇上伸手将太后抓着他衣服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掰开,力道控制在不将太后摔倒的情况下,冷冷的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