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微微闭着眼睛,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又说:“孤南翼说,我是你的软肋。”
殷离修目光微滞,低头看着盛浅予那卷长浓密的睫毛跳动,唇畔幽幽上扬:“我的铜墙铁壁,足以保护你这根软肋,不用担心!”
这样霸道的表白,让盛浅予心中一晃,好像一股电流在心里流过,整个人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她也并不想做软肋。
想着,她撑着坐直身体,目光迎着殷离修的深邃看过去,无比认真道:“我不想做软肋,我要做你最坚硬的那根肋骨,做你的助力!”
这样的语气,让殷离修目光凝滞,片刻,他伸出的手在盛浅予头上轻抚,同样认真的应一声:“好!”
回到誉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刚用过晚上,太妃就已经睡下了,如踏雪所讲,一整天,太妃只有四个时辰是清醒的。
各院点上院灯的时候,盛浅予让袭久将踏雪传了过来。
太妃睡下之后,踏雪就一直在等盛浅予,终于看到袭久的时候,她脸上才多了几分兴奋,脚步也比往常更快些。
鎏湘院。
盛浅予已经让下人们退去,身边只剩下端月和玲珑,就连欣妈妈也哄着睡下了。
欣妈妈毕竟是在太妃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的人,对太妃自然是关心,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跟着操心的好。
一炷香的功夫,踏雪和袭久就回到了鎏湘院,还没进房间就看到盛浅予坐着喝茶,踏雪的眼眶就跟着红了。
“踏雪见过三小姐!”踏雪进屋紧忙行礼。
“在我这里不用多礼,起来吧!”
盛浅予摆摆手,然后将旁边的茶杯往踏雪跟前推了推。
踏雪知道盛浅予这是让她喝茶,可是她一个下人,自然是不敢的,只是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了盛浅予脸上。
“三小姐,太妃的病……”
“太妃的病现在还不能确定!”
盛浅予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桌上,抬头看向踏雪,皱了皱眉头:“你坐下吧,抬着头跟你说话,累得慌!”
古代人,尊卑区分明显,奴婢跟主子说话是不敢抬头的,而盛浅予一个现代人,说话看着人的眼睛是军队中一直要求的,这样她就必须抬起头来,脖子是有些累。
踏雪没有明白盛浅予是什么意思,偷看朝她看一眼,却没动,这时候玲珑上来。
“我们鎏湘院跟别院不同,得依着小姐的习惯来,小姐让你怎样,踏雪姐姐照做便是!”
说着话,玲珑不由分说的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跟盛浅予相处这段时间,玲珑端月对盛浅予是了解的,别说是让她们坐下喝茶,就连宫里赏赐的东西,三小姐也是跟她们分享的。
一开始她也不适应,可是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踏雪依旧不自在,可是听着玲珑的话,还是顺着坐了下来,此刻看向盛浅予便看到她唇畔的笑,那笑很单纯。
“你将太妃近期所用的熏香,蜡烛,香膏,还有其他常用的东西都给我准备一些,我要逐一检查,既然吃穿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很有可能出在其他的细节上。”
说完,盛浅予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脸上神情不是平常的柔和而是很少有的认真。
踏雪闻言,也不禁多了几分认真,点点头,回答:“是!奴婢尽快收齐了给三小姐送过来。”
盛浅予点点头,然后抬手将凡白的药递到踏雪跟前:“这药,太妃每日晚上睡前让她吃一粒。”
看着递过来的百次药瓶,踏雪眼神一愣,看向盛浅予的目光有些不解。
不是说还没有查出具体病因吗?这药给太妃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瞧着踏雪眼中的犹豫,盛浅予不用问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直接开口:“这是凡白给的药。”
听到“凡白”两个字,踏雪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喜色,紧忙宝贝一般将药紧紧拿在手里:“多谢三小姐,奴婢就知道三小姐会有办法,这下太妃有救了!”
踏雪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眼泪也也跟着涌了出来。
盛浅予抬头看着踏雪,心中不觉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
太妃这人,说好也是好人,可她做的事情有时候也的的确确让人不齿,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不好评价。
不管好坏,总之现在这个状态下,太妃是不能死的。
“好了,快拿回去吧,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若是瞒不住,就跟花妈妈坦白,太妃那边,暂时不要说!”盛浅予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