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知道早些来禀告。”
管家低头,没敢解释,难不成说你也没让我们盯着世子啊?这话要是说了,估计会被拖出去打一顿吧!
好在众人的低气压并未持续太久,梁科就已经回来了。
与自家父亲正好撞到,梁科也没有掩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而是质问:“父亲为何要伙同外祖父做下这等事情,您是否忘了,当初儿的性命是谁救回来的。”
这件事令梁科备受煎熬,秦若白没有恼怒之下一刀取走他的这条命,都是一种恩赐了,好心换来的却是这种‘报答’,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吧!
“你们都下去。”
梁科已经知道真相了,常瑾候反而很平静,让下人们退下,等到厅内只有父子二人的时候,他才幽幽一叹。
“她如今挡了多少人的道,你就真当只有我们家下手了吗?”常瑾候反问。
梁科沉默了良久,一双黯沉的眼睛对上常瑾候:“可这件事也不该是我们家动手,恩情未报,反倒是下手去害白姐姐,这种事父亲不觉得羞愧吗?”
常瑾候冷笑:“你以为我们就没有手下留情吗?若是她一直不退让,你以为别人会放过她吗?”
梁科目光黯然,颓然的低下头,对于父亲有种难以言喻的失望,父亲不懂,有些事情有很多的解决方式,为何偏偏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亦或是你觉得一国皇后就真的能够把持所有的事情吗?秦筑辞退官位,不就是一种退让么,他心疼他那个闺女,却不知这样同样是置自己于危险之下。”
常瑾候沉下语气解释,他何尝不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可是那样太过天真,官场的道道,不是那般简单的。
“位高权重,就更加寸步难行,皇后要是不肯退让,皇上也保不住她,不仅是她,还有她的娘家都极为危险。”
梁科闻言抬头看向常瑾候:“难道就真的要用这种方式吗?”
常瑾候点头:“不仅要这样,还必须这么做,我们下手尚且会留下余地,若是别人忍不住动手,你以为就只会是小产这般简单吗?”
百里御怎么防备,也没办法做到毫无空隙可钻,总会有疏漏的地方,那么这就是潜在的危险。
等到发觉的时候,那样的后果梁科都不敢深想,若是真的出事了,秦若白是否能够安好?
潜在的危险无孔不入,秦若白与百里御到底还是能力有限,做不到完全的把控,便是现在纳妃,也耐不住他人觉得百里御在转移注意力。
毕竟百里御曾经对秦若白的深情有目共睹,没人会愿意把闺女送到毫无机会宫中去,所以就要制造机会。
如何能够有机会呢?
不知秦若白死,就是秦若白永远也生不了!
否则不得盛宠,还没有孩子,那么就无法给家族带来利益,也就不能让家族更进一步,所以秦若白挡住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许多想要更进一步的家族。
事情在不知不觉之中,达到了一个无法转圜的地步。
秦若白对梁科的革职,也是一种威慑,由此可知,她自己是明白潜在的危机,但是除此之外,她除了防备,就没有任何解决方式。
难不成让所有人都去死吗?
显然不可能,所以这件事无解。
不过秦若白的警告,显然让好些人收敛了起来,可是越是平静,秦若白越是不安,这就像风雨欲来风满楼那般的紧张。
这种紧张感让秦若白的状况变得有些一惊一乍,不过她表现的并不明显。
月明星稀,整个皇宫都宁静了下来,也就夜间的这个时候,秦若白被噩梦惊醒,才敢悄悄起身出了寝殿透透气。
身在这天和最为壮阔的地方,秦若白却无法得到任何的安心,每天提心吊胆,没有了另外一颗‘解毒丹’,她更是有血有肉,并不是就不会受伤。
各种危机蛰伏在她的周围,可是她却没有老天爷的视角,能够一眼就看出魍魉魑魅的真面目。
抚着光滑的锦缎之下的腹部,秦若白满心的郁气无法诉说,她害怕重蹈覆辙,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
有一点常瑾候说错了,这孩子要是真没了,她必然会拿阳大人九族陪葬,便是掀翻这个朝堂在所不惜。
当初她因何怨恨冲天,今生她就为何而不成魔。
母亲,孩子,这都是她的救赎,没有了,其他人的死活又与她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