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云不是想不通,而是他性情本身并非一开始就是这般冷淡,那种看不惯的感觉一直铭记于心,可若是现在看到的话,他可能就会冷漠对待
不知为何,也许是对秦若白师徒有种认同感,说起话来也就比较无所顾忌。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还只是陌生人,这种变化,简直比一见钟情还要惊人。
不过他倒是并不拒绝这样的认同感。
“说起来是这么一个说法,可真要是自己去体会了一番,才会知道对方浸透进骨子里的轻视,有多么的令人厌恶。”
苏文钦早在一开始就直接将车帘撩起来,给二位递了一杯热茶暖暖身之后,心有戚戚道:“商人难为,好在这年头有钱还是能够挣到足够的话语权,若是以前那种时期,便是在自家国土也同样被人看不起。”
如此一对比,便是穆长云都觉得有些难以想象那种区别的对待会是如何,他生活的就是商人已经获得了一定地位的时期,对书本上久远的以前也是难以理解。
秦若白脸上流露出一种自豪:“说到这一点,就得感谢我们李皇后了,若不是她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获得重大的话语权,提高了女子的身份之后,才会有后来的各种变动。”
开先例的人总是会成为一个范本,李德荣是个伟大的女子,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改变了太多人。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穆长云觉得奇怪的是,秦若白这个女人不似女人,苏文钦这个小孩不似小孩,而他却总是在刷新三观。
感觉就像他许久不曾面世,脱节了许久那般,如今终于得以敞开双眼的界限,看到了不曾见到的精彩。
便是这师徒二人的许多经历,都令他这个大男人羡慕不已。
便是此刻,苏文钦与穆长云相对而坐,二人侃侃而谈,少年体现出的那种豁达,便是一般人无法及得上。
“师父说过,激流而下不体验就不知道那种刺激,那会带着我直接去往最为凶猛的江水之中,从头至尾都不曾帮我。
便是过程中我像条狗一样趴在船只上,没有任何风度可言,但是那种感觉,便是事后我哭得稀里哗啦也无法忘却。”
穆长云怀疑的瞅了秦若白一眼,少年你确定不是你师父觉得特别好玩,这才找个伴一起,真不会吓出一个好歹吗?
面对苏文钦那平日温润的眸子里传达出来的诡异,穆长云觉得这个问题也许已经出现了,这孩子三观似乎哪里出了点小问题。
不过问题不大,不要紧。
那天秦若白就与穆长云谈论了苏文钦的这个小问题。
她语气很是慎重:“他冒险精神被我养的太严重,我希望你能够教会他稳坐钓鱼台的淡然,而不是看到鱼就直接跳下去捕捉。”
这一点秦若白无法教会苏文钦,因为她重生以来,生存的环境就无法让她稳坐钓鱼台,时不时在缝隙之中,找寻可以给敌人一击毙命的机会,其中冒险的时候更是数不胜数。
穆长云这会儿才回过味来,不是少年想要跟他学习本事,而是这位看似不负责任,实则却将少年放在心里的师父,她的一个打算。
“要说其他,也许我帮不了什么,但是冷静自持这一点,我还是可以教他几分。”
穆长云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从他上扬的语气中还是可以听出些许愉悦。
能够被需要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苏文钦一开始的那些话,他并有放在心上,但是一时却不明白自己能够教会他什么。
秦若白这番话等于是给了他一个启示,武功尽失对于一个高手而言,等同于是变成了半残还要可怕。
飞檐走地的能力全都不能够拥有,相当于鸟儿以后只能够跳,没了翱翔的翅膀,偶遇天敌之时,更是连逃窜的能力都没有。
“如此便麻烦穆先生了。”
这一点秦若白是不得不服的,仇人就在眼前,却还能压制仇恨,此人心性不是一般的强韧。
几年下来蛰伏在落云溪身边,谋取她的信任,让对方宁愿怀疑亲女儿,都没有怀疑到他身上,如此付出的辛苦,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明。
更不要说其中的耐心,以及脾性的控制能力都到了堪称修炼境界的程度,拥有了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抗压能力。
秦若白为了苏文钦可谓是良苦用心,这一次打算回京,其中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这小子,生怕他跟着自己浪荡久了,习惯这种自在日子,变成个无根之人。
带他回京,打着便是想要让他和同龄小孩一同相处,拥有应该有的活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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