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重大打击令母亲崩溃,这才会让她因愧疚而走上绝路。
可是……有点不对,为何母亲会知道家族败落的缘由?如果不是知道了原因,怎么可能会产生强烈的愧疚心?所以到底是谁将整件事的原委告诉了母亲?
付眀蕊突然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想来聪慧的她也是有软肋的,情感从来都不是天生淡薄,她也是局限于人类这个范围之内,她本质上与普通女子无异。
父母性格不对盘,才造就了她在情感这方面极为小心,无非就是害怕受到伤害,所以不是信任的人,她从来不敢交托情谊。
“这事还要怪我,我一气之下呵斥了你母亲一顿,没成想她竟是无法承受,做了傻事。”提到这一点的时候,秦敬怀为自责所困,声音苍凉而颤抖,青灰色的胡须显得他脸色更加的灰暗。
付眀蕊再也无法问下去,泪水早已浸湿了脸庞,呜咽声即便是捂住嘴也无法抑制,秦敬怀老泪纵横,曾经保养得养尊处优的手,如今却透着极致的老态,他朝着付眀蕊的方向探了探,最后只是矜持的拍了拍付眀蕊瘦削的肩头。
“我知道你怨她不管不顾的丢下你,你要恨便恨外祖我吧!”秦敬怀喉咙哽咽了一下,眼角湿润。
付眀蕊迅速的摇了摇头:“您别这样,我不怪她,我知道她是疼我的,必然……是舍不得的,可她是过不了她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母亲那般柔弱的女子,如何能够顶着祸乱家族的名头苟活于世,如果可以,她真想亲身相替。
“如今我只想知道,为何父亲知道的消息,会被那些个权贵知晓?”付眀蕊心中有恨,她必须有一个支撑她走下去的意义。
秦敬怀叹息:“事到如今,我便觉得悔恨不已,当初为何会将你母亲嫁给那么一个杂碎。”说着顿了顿,心知不该对着外孙女的面,说她父亲的一些难听话,可到底是心下难平。
“实际上你那祖母姓李,是丞相李安家的分支,而我们这受害的三家,皆是清一道墓穴的守墓人。”
有时候话不需要说的太多,只需轻轻的点出其中的关键,他人便能够串通起所有的不合理,付眀蕊何等聪明,自然能够明白。
也许她母亲会嫁给父亲,都只是一个阴谋,李家的人或许早就已经盯上了几家,才能够一击必中,将三家瓦解的这般彻底。
如此想来,付眀蕊便觉得遍体生寒,好似有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一步错步步错,前路十分严峻,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这般关键的时刻,她忽然想到了秦若白,诧异的是她竟然觉得心下稍安,理智回归,她听到自己语气虚虚的问:“清一道又是什么情况?竟是能够引起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来觊觎。”
像是明知道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却还是忍不住的挣扎着开了口,表现出来的就是明知故问时的那种没底气。
秦敬怀不疑有他,沉吟片刻,觉得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其实这件事还得从千年前的菩提镜说起,相传菩提镜的人都拥有许多未知的神奇能力,可即便再怎么奇特,那也只是一个小国。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出了一个谣言,说是菩提镜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药,本该是一个极为荒诞的谣言,可却有人信以为真,引发战乱。
一传十,十传百,谣言也成了真,所有人都冲着菩提境而来,早已忘却了原先发动战争的理由,太子在皇后的安排下先一步离开,为菩提镜留一传承。
太子一路奔逃,最后逃进了一个道门之内,奇特的是竟真无人追寻到他的踪迹,于是他就在清一道蛰伏了下来,因缘巧合之下坐到了门主之位。
可终有败露的一天,然而太子早在三十岁那年因旧伤坐化了,便有人说太子所携带的一国宝藏,皆是被藏在了清一道历代门主的群墓中。
清一道作为道门,对于自己死后的安眠之地,隐藏的很有一套,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前赴后继的赶往清一道,以至于好好的道门最后落得一个悲剧收场。
道门中特定的守墓家族也四下逃散,待安定下来之后才开始找寻其他几人的落脚之处,据祖先留下来的描述,他们有着特殊的寻人方式,没费多少时日就找到了。”
即便这年头的人们,对于鬼神抱有敬畏的思想,付眀蕊还是被这么长的玄幻故事给惊住了,想一口否定,可这些事情又是与自家祖先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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