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如今事既已出,以曹操手下的情报源侦察力度,怕是从宛城方面根本瞒不住,想必很快就会弄的天下皆知。且不说这事究竟是真是假,都将会是个棘手的麻烦。况且就算是我等说服主公同意,中间毕竟还隔着个曹孟德的兖州,在我军调整河北战略重心之前,终究不可能短时间内解决此事。可若是干拖着的话,也终究不是个办法。三万西凉铁骑,单凭一个小小的宛城,就足以令曹操刘表等辈不敢轻动,照你所说,如今若不是粮草军资不继,怕还能再称数年,就这么丢了也着实是有些可惜。文和,你可有个两全的法子么?”秦旭自然清楚贾诩拿出的这封几乎可以称之为投诚信的力度,若是变成了事实,说不定整个天下的局势都将为之有变。如今襄阳已被蔡瑁献给了曹操,如今已是形成了襄阳、新野、武关、长安的包围圈,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曹操愿意,甚至可以随时将宛城变成一座孤城。在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情况下,除了最终饿死之外,也唯有投降了。而这对于吕布军来说,无疑不是个好消息。好在宛城也是临江,城西是大江的一条支脉,可以连通太史慈甫占的江陵郡。或许这已是困守宛城的西凉兵们唯一的生机,倘若秦旭不给个准确答复的话,或许也就只剩下投效仇敌一途了。
“关键还是在吕将军那里啊!”贾诩略沉吟了一下,一语道出了此中并不难看破玄机。
秦旭闻言也只有默然。经过这几年的相处,由主仆到从属再到翁婿,秦旭对于吕布的为人简直就是太了解了。真实的吕布或许有这样那样的诸如脾气暴躁、不加自控等缺点,但其实却是个实打实的性情中人。通俗点说就是有点“轴”,爱一个人钻牛角尖,就算是被人误会还从不同人解释,性子也是倔的要死。这样的脾性,再加上对吕玲绮的钟爱,以及一贯以来爱屋及乌的信宠,让秦旭对外界已经隐约生起的吕布要鸟尽弓藏对付他秦某人的流言嗤之以鼻。但是,不可忽视的是,吕布的确是有另外一个缺点存在的。就是记仇,极端的记仇,甚至是为了报仇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这点从吕布宁可只派秦旭前去平定江东,将开疆拓土的功劳送给宝贝女婿刷声望,也要同已经有偃旗息鼓之意的河北死磕,归根究底,也未必就不是为了报那一箭之仇!由此可见,如果要说服吕布接受曾经也是唯一一次,若不是秦旭的横空出世,差点就让吕布军全军覆没,亦或是狼奔豕突流浪天下的军势的“投降”,会有多么难。而且就算是接纳了来,哪天却被吕布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的全坑杀了,依着对吕布的了解,秦旭也不会有丝毫的惊讶。更何况这帮子曾经造成过吕布心中难以泯灭的屈辱的昔日同袍,直到如今还“敢”效法当日的樊稠,提出劳什子降秦不降吕,降徐州不降青州的调调,这不是给吕布上眼药么?秦旭乍一听此要求时,都想要拧下宛城那帮人的脑袋看看究竟是在想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在长安时靠着劫持刘协时,天下人皆对其忌惮三分的威风呢?
“文和,你也知道主公的性子。这件事情我可以用些其他方法旁敲侧击的向主公提一提,既然同江陵有水路相通,总归是有办法让他们不至于陷于困厄。只是……”秦旭同贾诩相视苦笑一声,说道:“只是这封书信上的内容,还劳文和回书一封良言相劝。当初一个樊稠,就已经让秦某在青州士林中名声不亚于当初的主公了,若不是曹操擅行霍光之事,新立汉帝,却又没有传国玉玺,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吸引了这帮人的注意力,又有昔日受过董卓恩惠的蔡中郎和稷下学宫学子力挺,说不得秦某日后都不敢进青州了。这事情才刚刚平息了多久啊,又来一出,还是昔日的李郭二贼以及参与过劫掠天子朝臣的一帮子西凉人,你说,倘若真按照他们的要求,别说青州了,便是在徐州,秦某也别想出门了,怕被这些人的唾沫淹死。”
“主公说笑了!诩尽力而为!只是此番曹孟德礼物中的用意,怕是不久后便会有人让吕布知道,主公虽得吕将军心中,小公子又颇得吕将军喜爱,却也是不得不顾及下青、徐、扬以及新附之荆南四郡中人对此事的看法。或许那曹某人一开始就知道这招离间不了主公和吕将军,其真实用意别有所图也说不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