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小觑,只不过评价归评价,当时的刘备不过是在公孙瓒麾下混口饭吃,仗着个汉室宗亲的名头才得了座位,实在难入彼时已经是群雄盟主的袁绍法眼。可如今,袁绍当初的私下之语应验,即便刘备如今也是狼狈,同恩主公孙瓒之间的关系生出了嫌隙,又被吕布和曹操两大势力惦记着,处处捉肘见襟,可总归却也是令吕布、曹操甚至是公孙瓒奈何不了,足可见此人本事。眼下冀州看似身处漩涡中心,成为迁就吕布、曹操、公孙瓒三方势力的平衡点,相对平静了不少,可毕竟还是要仰人鼻息过活。这样一比较,却是比之刘备,大大不如了。若是能够同刘备达成攻守同盟,虽然即便是包括刘氏在内的所有知晓此事之人,都有预感这是在与虎谋皮,可在面对着已经基本完成了南征阶段,逐渐将目光转移到了北方之地的吕布同曹操势力来说,就算是饮鸩止渴,也是要尽力能多拉一个盟友算是一个。
“是!刘叔父,是小侄无礼!还望看在小侄年幼无知的份上,莫要同小侄一般计较。”察觉到了刘氏目光中的示意,这些年吃足了苦头的袁尚,却也是早就将劳什子面子里子丢诸云外了,刘氏话音刚落,当即便站起了身来,长揖到地说道。
“不敢不敢!袁冀州这不是要折煞于某么!”刘备本身其实也是不太将面子看的很重之人,更何况如今虽然他老刘资历的确是老,但毕竟自身说到底也不过是被公孙瓒举荐的南皮太守,官职上也不过是个正五品的辅国将军而已。而袁尚虽然年幼,却是得吕布同曹操暗争之利,为冀州之主,彼此间的身份差矣,袁尚原本可以很自然将刘氏刚刚的话语仅仅当成是训勉,不必这般郑重其事的道歉。可袁尚偏偏还真就真心诚意,至少表面上真心诚意的在刘氏及田丰张颌这等重臣面前这么做了,让偷瞟了一眼此事始作俑者刘氏的刘备,心中登时生出几分戒备来。当即连连侧身,避开了袁尚的全礼。
“要的!玄德公!大家同在河北,你又同本初有昔日共同讨伐国贼之谊,尚儿这般称呼你,也是当得的!况且日后尚儿还希冀与玄德公守望相助,共保河北之地不被奸贼所得荼毒生民呢。玄德公此来,不也是为了此事么?”见刘备躲开袁尚的大礼,刘氏却是不给刘备回旋的机会,说道。
“袁老夫人说的是!昔日本初公在时,旁人并不敢对河北生出觊觎来。如今本初公不幸,河北既为奸贼垂涎,凡我河北人士,无不义愤填膺,正该是我等同心协力,一致对外,还大汉一个的稳定之河北!”刘备固然是枭雄,可那是在对大汉局势的把控和对人心的操弄上,对这些外交辞令,却是不甚详熟,此番带来的手下人中,也没有口舌善辩之士,本身就有些想要快点进入正题。而且本该是此番谈判主要负责人的田丰还没有说话,却尽是在与这等妇人、孺子纠缠,刘备也怕言多必失,便有样学样,同样对刘氏长揖到地,算是回了一礼,一副大义的模样说道。
“玄德公此言甚是啊!久闻玄德公仁义之名传遍天下,忠君事之心日月可昭,今日听君一言,果然如此!”袁尚母子说的让人义愤填膺,刘备接过去的话头也是慷慨激昂,一直在看刘备同袁尚母子斗法的田丰,像是才想起自己的职责似的,开口说道:“正如夫人所言,河北是大汉之河北,岂能是另立伪帝之逆贼并附逆之人可以染指的!玄德公此番仅仅只带了数十人便来邺城,拜谒夫人并公子,足可见精诚。玄德公大义,不畏世事而来身于此,本身就已经是表露了最大的诚意,就算是本初在,也定当欣然于玄德公举觞共饮!”
“唔?!”田丰的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云雾缭绕,依刘备的水平,其实能听个大概就已经是万幸了。这又不是征战沙场,有俩兄弟为自己拼命,只能靠刘备自己。因而尽管刘备似乎已经有几分察觉出来田丰这些话中肯定是话中有话,但还是在略一沉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元皓先生所言极是!不过也是太过谬赞了!之前我部同冀州有些误会,但就如之前袁夫人所言,如今大敌当前,之前的一些龃龉,如何会及得上当下之危?备不才,愿同袁冀州结成攻守同盟,相约共同抵御来犯之逆贼,拼死命护我大汉疆土。”
“好!”(未完待续。。)
ps: 喝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