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来此是客!又是显甫的使者,吕某好歹在当初也同本初同朝为官,又曾蒙本初眷顾,才有今日,你切切不可对沮先生无礼!”见场中沮授似乎是因为刚刚话说的急了些,脸上青红交替,明显是压抑心中的憋屈到了极点的样子。毕竟两方也算是盟友,关系弄得太僵,对日后冀州攻略也是极为不易,接了秦旭眼神暗示的吕布这才抬了抬眼皮,对秦旭半是佯怒半是也有借机敲打敲打这个竟敢不听话的小子的意思,道:“沮先生。仲明年幼,被吕某惯坏了,沮先生当世名士。也千万别同这小子一般见识啊!”
“是!是!沮某并无此意!并无此意!”这都哪跟哪儿啊吕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沮授除了苦笑应和,还能怎样?此刻沮授的心中着实是凉了一片。看来自己着实是太过于小看令吕布军由一支仓惶狼狈的溃军,三年中跨据三州的主导者,这位以勇力称诸天下的吕温候和传说自出山以来从无败绩的秦旭了。合着人家吕布和秦旭这翁婿俩,一开始就看破了自己的意图,这是在拿自己逗耍子玩呢!可笑自己竟未察觉不说。还傻了吧唧的欲用所谓的杀手锏,打算以冀州为筹码来吊起吕布的胃口,就像是在驴子面前挂一兜黍豆。来为袁尚换得在冀州的利益呢。却不料,人家根本就不鸟这一套,一开始就直言点破了自己的小计俩,这是在等着看自己。或者说是看袁尚的笑话呢。心念到此。当年在出身高门望族的袁绍面前犹自能高谈阔论的沮授,此刻竟然生出了种智虑不及的感觉。
“不是最好!沮先生乃当世大才!也比也同本初一般是心胸宽广之辈,当不屑于去做那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小人行径。不过沮先生也知,吕某是个痛快人,最是听不得酸儒假正经,好好一句话竟要绕好多圈才听懂的说辞,你且明说,是不是显甫有甚难处了?莫不是黑山贼以及刘备军又来袭扰邺城了?”就在沮授一时间莫名的生出了心灰意冷的感觉。打算暂且告退再想其他的办法,说服吕布出兵。至少也能暂缓袁熙投靠曹操的步子,却冷不防突然听吕布说出的言辞,竟然有了略松动的意思。顿时满脸不可思议的向上望去,却又迎上了秦旭笑眯眯的表情,惹得沮授心中暗骂了秦某人一声“狗脸”的同时,却的确是被这突然的变化搞糊涂了。
吕布说出这番话其实并不太令沮授意外。毕竟刚刚自己说出的话,虽然诱惑的成分居多,但也着实有袁尚要找吕布做靠山的意思。就算是最终不能得手冀州,在战略上,青州其实也的确需要一座竖在北面的屏障,这点以沮授的智计,还是看的出来的。因此,对于吕布话语中意思的转变,其实沮授并不怎么吃惊。
但秦旭就不同了。沮授虽然不精于谋身,但在窥识人心这方面,也还是有几分见解的。秦旭刚刚话说的那般刁钻,几乎每个字都是个大坑,等着自己主动往下跳,此番却怎么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又回到了刚刚初见之时那样热情的样子,这也太戏剧话了点吧?难不成刚刚几句话便让自己下不来台的秦某人,陡然变了性子不成?
不!此间肯定有诈!沮授心里登时一凛。心中突然想到自己竟然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秦旭想要用大“价码”招揽自己同田丰两人,拳拳求贤之意,沮授是知道的。而且之前自己同田丰不同意改投另住,秦某人开出的条件,就是让田丰和自己在稷下学宫执教为“筹码”,来换取青州对当时袁尚母子的收留。
可问题是,此番自己从临淄溜去邺城,又代表袁尚回来同吕布军交涉,吕布同秦旭两人,竟然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还这般费口水同自己扯皮,这说明了什么?很显然,人家对自己的来去要么就是不在乎,要么,自己的一举一动,说不得都已经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难怪,难怪自己的杀手锏无效!难怪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好像掉进了陷阱之中,被这翁婿两人牵着鼻子走。这个疏忽一旦补全,可不就全解释的通了么!
突然心有所得的沮授,几乎要惊出一身的冷汗来。久闻秦旭麾下有暗影,吕布麾下有亲卫营,天下大事根本就瞒不过两人的眼耳。很难说自己同袁尚并不算密议的交谈,是不是已经……
不能啊!这两人明显是对冀州之事兴致不高,却又怎么在自己眼看计谋失败的情况下,又转换了语气,给出了希望呢?难倒对冀州不死心?可现在明显不是出兵的最好时机啊!那吕布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此刻,就算是沮授自认有数般智计,此刻心生了疑意,自己给自己死钻牛角尖也是想不明白啊!
秦旭并不知道沮授此刻心中所想,竟然会这般心思百转,不过,倘若是沮授此时说出心中所料,说不得秦旭真要对这位垂涎已久的大谋士说一声,先生,你想的多了!(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