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的到来,虽然是在情理之中,但的确出乎了秦旭的预料之外,没想到河北三州已经乱到了如此的程度。
根据暗影的情报,已是成功接受了袁绍在并州势力的袁谭,当初心生狂妄之下,意图全盘接收袁绍的“遗产”,竟是起了撩拨曹操的念头,虽然被曹操亮剑,隔河陈兵给吓了个半死,但终究曹操因为当时袁术之事不想两面开战,并没有当真对袁谭动手,虚惊一场的袁家大公子,侥幸之余,虽不敢再轻捋曹操的虎须,甚至有求庇于曹军的打算,但对于河北之地,却是多了几分势在必得之意。
“袁谭要向袁熙动手了!”在秦旭问计于自家那位大牌“门客”老毒物贾诩时,贾诩稍稍思量了一会,便给出了这个结论。
“袁谭是在怕!也是在等!”贾诩端坐在矮榻之上,手捧着一卷竹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甄家家主所言袁绍之死之事,八成和这兄弟两人脱不了干系。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已经不算是秘密,更何况这番连‘外人’都知道了。若是消息传出,袁谭必然会有所动作才是!”
“看来袁谭还是挺念旧,拖到如今才动手,真是顾及兄弟之情的啊!”秦旭冷笑一声,说道:“好嘛,倘若我等推测是真,那这位并州牧袁显思,为了所谓基业,弑父、杀弟,无所不用其极,到也真是个‘人物’了!可惜,和曹操比起来,还不够看啊!”
“曹孟德乃当世之枭雄,自然不是袁谭小儿可比的,不过秦将军你,难不成就明看着曹操趁机夺并州进而以窥河北么?”贾诩才不信秦旭今日到来只是为了和他闲聊这些河北之事的。相处了两年,对于自家这位“主上”。贾诩早就摸透了脾气。和自己很像,绝对是个推崇防患于未然的主儿,要说不知道此事还则罢了。如今都来请教自己了,肯定又要有所动作了。
“打不了了!”秦旭一脸苦笑着说道:“文和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年主公麾下兵士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总算是稳定了青徐二州之根本,但接连的又是天灾又是人(祸),两州兵力、民心疲惫以极,军资、军粮也到了能承受的临界点。若是再不好生修养生息一番,怕是我军本身就要废了!前番扬州之事。文和想必也知晓,若非是此弊端掣肘,又岂会行那等养寇自重的下策,容得别势力在那胡搅和?早就一举拿下了!这紧接着又是河北之事。此番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且就当便宜了曹操吧!”
“秦将军这般大礼送于曹操,莫非要投靠曹公么?”贾诩不知道是何用意,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以前的确是想过来着!”秦旭也是不似作伪,轻笑了一声,顺着贾诩的话说了下去:“真不知道那位孟德公是如何治政的。三州之地都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当初兖州也是接连大战,从未停歇过,就好像兵力、军资怎么都用不完似的!当初无名山谷之战后如此,长安之战后又是如此!不光秦某,主公也得好好和这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学一下如何点石成金了!”
“曹孟德自然不会点石成金!但有人会啊!”贾诩笑的诡异,说道:“秦将军当局者迷啊!贾某记得之前秦将军曾经说过,打仗打的就是后勤!只要手中有粮,那曹操心里自然就不会慌了!”
“唔!文和说的是河东卫氏?”秦旭好像摸到了点贾诩的思路,试探的问道:“可河东卫氏毕竟是大汉数得着的大世家,从他仅仅抛出个陈留卫氏同曹操联系,足可见其彼此间有太多事情上不了台面,很多事情并不能摆在明面上,至少不能为外人所知。那么曹操又从何处来的底气,有这么大的信心?仅凭一个名存实亡的陈留卫氏么?”
“有消息说,曹操长子曹昂,今年年底就要大婚了。正室夫人,正是那河东卫氏嫡女……”贾诩一副你懂得的样子,难得促狭的冲秦旭眨了眨眼。
“啥意思?你是说卫氏之所以这般相助曹操,乃是因为同曹操成了儿女亲家?”秦旭有些难以理解。
“咳咳,当初秦将军同糜家结亲时,糜家的彩礼,可是几乎等同于当时青州近十年的赋税啊……”贾诩故作羡慕的咂摸着嘴,说道:“还有那三千家丁,皆是精壮之辈,不亚于我军第二作战序列的预备军。这还只是当时根本不入流的糜家的嫁妆,河东卫氏作为一个老牌世家,武帝时就已经生命显赫,几百年的积累,怎么也要比糜家要遮奢一些吧?”
“唔!说的也是!”秦旭虽然不太明白贾诩怎么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但这话秦旭算是听进去了。当初糜家为了让其自家绑在青州战车之上,使计成就了秦旭同糜贞的好事,并且先行将嫁妆浩浩荡荡的送往临淄做成了既定事实,这事秦旭当然记得。要说自家这俩舅子哥糜竺、糜芳,功利心的确是强了些,但对自家小妹确实是没的说。三千精壮家丁,数百车可做硬通货的绫罗绸缎、珍宝钱币,倾销似的一股脑往秦府搬。直到如今秦旭还没搞清楚自家库房中到底有多少钱,不过从吕布军大管家郝萌每次见了自己都一副看财神的模样,应该不少。
就像贾诩所言,这还是仅仅只是在徐州能上得了台面而已的糜家,以当时糜家的身家,估计放在大汉这已经几乎为世家豪族架空了的世道之中,估计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就这,粗略估计单单嫁妆一项,就比得上当时青州十年赋税了,可见,倘若河东卫家当真是铁了心的要支持曹操,对于曹操仿佛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总是在关键时刻能有大军可用的情形,就不怎么奇怪了。
“文和,你究竟有何计策教我?别再卖关子了。”和老毒物玩心计,真是找死!和贾诩打了这么久的机锋,最终还是秦旭架不住败下了阵来,苦笑的问道。
“河北甄氏!富可敌国啊!”贾诩仿佛在感叹一般。说道:“不管是当初幽州刘焉、刘虞;亦或是冀州韩馥、袁绍;甚至于吕将军前主丁建阳,强横一时的背后,其实都有甄家的影子在的!”
“文和。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怎么说来说去也是这么一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秦旭一拍额头苦笑说道:“我当然知道若是能够和甄家合作。绝对是利大于弊,可主公那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前番因为曹氏夫人的事情,差点连秦某都绕了进去!而且,到现在主公还……咳咳,‘不敢’同曹氏夫人过于亲近!这要是再来上甄氏夫人,我的老天,那主公还不得天天没事找茬啊!”
“这个……”贾诩也是没想到秦旭说的这般直白。闻言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说道:“贾某这里有一份甄氏一家密议的记录,秦将军可仔细参详参详!”
“搞什么鬼?”从没见过贾诩也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秦旭疑惑的接过了贾诩手中的绢帛,腹诽着贾诩的故弄玄虚,一目十行的扫过。可就这么一看,差点让秦旭从矮榻上蹦跳起来:“这丫头,是要报恩还是报仇啊?文和。后面的呢?”
原来贾诩递给秦旭的不是别的,正是当时甄蹇气呼呼的回到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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