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清醒几分。却不料还没有开口,就见被托付城防的大将李丰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神色慌张中带着几分惊恐之色。
“李将军,何事如此惊慌?为何抛却城池不顾来此?”见袁术还在沉溺于自我幻想之中不可自拔,纪灵暗暗叹息了一声,厉声问道。
“大将军放心,有雷薄在那,一时无恙,呃,实是城外突然有……有大军万余人……于历阳城外五里处扎营,旗号装甲不知属于何方!”李丰还在拿雷薄顶缸,被纪灵猛的一瞪,又见了在一旁忍笑的袁术,方才迟疑说道。
“万余大军?不知旗号?那是从何方向而来总知道吧?”纪灵当初保袁术来江东,对江东的势力分布也有了些大致的了解,听李丰说的模糊,先自有了几分恼意,也知道李丰当初在庐江破城时,心中便另有算盘,但眼下兵微将寡,不可自伤大将,便强忍住,但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怒意。
“大致是从吴郡、会稽……”李丰刚说了一句便闭了嘴,知道自己说了废话了。吴郡在丹阳以东,会稽却是在丹阳以南,两者虽是毗邻,却是各自据有入治地多山的丹阳的两条路径,便是两路夹攻,也绝不可能分辨不出来处,被纪灵的目光瞪得狠了,李丰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那为首之人姓氏总探听的到吧?”纪灵越是问询李丰情况,心中的火气就越大,连带着嗓门也越来越大,便是连一旁作细思量模样的袁术也自露出几分不悦之意。
“严!末将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个水缸大小的严字!”李丰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面带喜色的大声说道,但见了纪灵铁青的面庞,也自低下了头去。
“严?莫非是孙策袭破会稽时,仓惶而逃的严白虎?”纪灵猛然一惊,顾不得再敲打李丰,抱拳对袁术言道:“陛下,末将曾听阎先生曾言,这严氏乃是江东土著,自长沙区星‘举义’时,便率众相呼应,自称东吴德王。有父子二人,皆是骁勇之辈,据守吴郡、会稽,为当地一害。之前那孙策曾有军报报于主公,言曾经驱赶吴郡大盗严氏父子缩回会稽,便是说的这父子二人。而且前番也有消息说那孙策又连破会稽、豫章二郡,此二贼无路可走,只能隐寂山林,却不知为何会来此处。”
“呵,莫不是来相投的?”袁术现在几乎已经是陷入了癔症当中,自我催眠的甚是成功,只当现在自己这仲家皇帝依旧是天之骄子,听了纪灵所言之后,竟还以为自己果然是天命所归,得四方壮士来投呢。
“陛下英明!某观那来军虽然军势汹汹,行错间虽然颇无章法,皆是精壮之士,但却无有杀气,想必陛下猜测定然是对的!”李丰刚刚被纪灵一同呵斥,心中已是十分不满,但两人毕竟官阶相差甚多,纪灵是袁术心腹,自尚未发迹便已是追随,称帝后,特别是自丢了庐江之后,更是接连升迁至了正一品大将军的职位,而李丰却依旧还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的杂号武德将军而已。李丰自认也是袁术南阳军中老人,对于袁术姓子的了解,丝毫不比纪灵差多少,或许差的只不过是个机缘而已,因此此番袁术出言后,见纪灵就要反驳,李丰赶忙趁机接上了话头,也不管准或不准,当即一堆高帽不要钱似的向袁术头上堆去,只听得袁术连连点头不已,愈发觉得李丰顺眼。
“报!陛下!大喜!大喜啊!”今曰仿佛是李丰的幸运曰。就在李丰话音刚落,纪灵见袁术这幅被拍的舒坦之极模样,正要开口谏言几句时,却听的本是应该在历阳城头守城以防止那极有可能是严氏父子来攻的雷薄却是手中拿着一支似乎绑着布帛的箭矢,大叫着跑来面见袁术。
“哦?喜从何来?”纪灵的眉头皱的愈发深了,李丰却是在眼眸中闪过几分嫉妒神色之后,一把抢过雷薄手中的箭矢,也学着刚刚纪灵的模样,狠狠的瞪了雷薄一眼,随即蹶折了箭头,笑意妍妍的用双手捧着帮着薄薄的一层绢帛的箭杆,送到了袁术面前。
“哈哈哈哈,天意不绝朕袁公路啊!……”袁术挑着眉毛,慢慢的拆下绢帛,甫一浏览,却是突然笑了出来,在此刻只感觉愈发相信自己果真是实打实的真命天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