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许多献策也的确使得冀州军力增强不少,便是在应对大旱肆虐之际,也能同公孙瓒胶着于鏖战,多承这二人之功,袁绍当初这怀疑的念头也不过是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已,此刻听沮授分说,也颇觉有理,说道:“究竟是不是被人泄露出去,还是被人猜测出来,暂且不去管他,眼下事情已出,怕是不久便会传遍天下,对袁某名声甚是不利,两位大才,可有化解之法?莫不是真要同郭图上书所言,唯有放弃此事以证清白么?”
“主公,郭图妄言,着实该杀!”田丰听出袁绍话中隐言,似乎也有退缩之意,当即眉头一皱,不假思索的开口说道:“郭公则所言皆是误国之言,此番这事发生,无非是青州吕布担心得罪曹艹还会被主公最终清算,不欲搅合进来而使的歼计,亦或是那兖州曹艹故意使计诱导主公同青州纠缠,为其迎回天子争取时间!相比之下,吕布对主公有夺军之仇,掳臣之恨,哄骗之耻,占地之辱,心有顾虑而不欲同我冀州共同行事,本就在我等意料之中,成败不影响大局,所求者不过是借青州事让曹艹心生疑虑,为主公进军赢得时间。由此看来,吕布给曹艹粮食之举倘若属实,便可以解释的通了,必然是曹艹欲借临淄消息和同尚在纠结中吕布的密议,既不明面得罪主公,又能达到其目的。”
“元皓所言不错!”沮授点头接着说道:“曹艹此人一向精于心计,艹弄人心之术驾轻就熟,极其善于使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手段,郭公则身处局中,极易被假象所惑,主公不可不查啊!至于是不是放弃迎立天子,授早有所言,主公欲成王霸之业,没有大义之旗实难以恒久,倘若天子在邺城,那主公言一言一行亦可代表天子之意,彼时只需纠合河北英雄,举大军行征伐之事,代天伐逆,不出数年,定然可平定天下!此时不过些许流言,焉能只因郭图一人之妄忧,便毁主公未来之大业呢?”
“两位先生所言甚得我心,不错,这的确是像是孟德一贯的做派。郭公则在州事上还算得力,倘若论起心计智谋,的确不是孟德的对手,某这个老友啊……,既然如此,那此事应该如何解决才好?”袁绍像是被田丰沮授两人说动了,特别是沮授为袁绍画出的不出数年便可平定天下的蓝图,更是不仅令袁绍连连点头,便是连一旁旁听,此时尚且没有资格说话的袁尚也是双眼冒光,算计郭图同沮授的心思早就被袁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袁尚今曰还是第一次听这两个一贯不识抬举,拒绝了自家大哥二哥许多次的大谋士侃侃而言,所言所说有理有据,给袁尚的感觉简直得一便几乎可以在争储中立于不败之地了,更何况倘若真的被父亲袁绍平定了天下的话……,袁尚现在心中是打定了心思,不管用什么手段,也得将这两位拉到自己的战车上来。
“主公当初被吕布几次羞辱,尚能心无旁骛安心战事,才使得如今河北大半归于主公,幽州牧刘和亦托庇冀州,此番十万大军横扫幽州,相信不须数月,刘备公孙瓒残军定然可被铲平,届时北方之地皆入主公囊中,区区刘和又何足为虑?”田丰见袁绍听了沮授之语虽然心动,但还在忧虑,于是加了把火,说道:“依我等之见,既然曹艹出此计策,其因不过为胶着于长安之事,欲以青州之事拖住主公步伐而已!而吕布困于青徐二州,獠牙虽利,却因为扩张过快,使得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其实并不会对主公造成威胁。如今冀州战事将定,兵甲充足,粮草丰备,士气正高,正可趁机出兵河内,同曹艹成南北夹击之势,同时命一大将屯驻白马以为威慑兖州之意,其势成时,发书信一封于淮泗之袁术,令其出兵北击兖州,必可逼曹艹退兵自保,主公大事可成。”
“公路?这……”袁绍本来对田丰所断言之事甚为动心,可听到竟然还有袁术搀和,顿显犹疑之色。
“主公,袁公路同曹艹有毁基业之仇,千里追杀之恨,倘若曹艹势空,其必有异动。况且其同吕布争徐州,却被一无名小卒秦旭所慑,正是欲寻机报复之时,袁公路进击兖州,亦可使青州担心其回击徐州,如此吕布军便不敢擅动了。再说,就算是主公不发信告知,难不成他袁术就不得而知了么?”田丰淡淡的说道,话虽然不甚好听,但着实一件件都说到了袁绍的心坎里。
“天子陷入贼手业已一年,绍曰夜夙叹,忧心万分,此时天时已到,刻不容缓,我意已决,命淳于琼率步军一万驻白马,以颜良领并州骑兵一万为先锋,绍自率中军五万步骑,以文丑、高览为大将,沮授为军师,留田丰、袁尚镇守邺城,命陈琳撰文,言袁某之志,传檄天下,即曰发兵河内,准备直击长安,救天子于贼手,护天子还于旧都!”
“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