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之间早已是忘年之交。
傅太医认认真真地帮我诊了脉,又问了一些问题,慕容澈也认认真真地回答了。
待他问的差不多时,慕容澈这才反问他:“不知傅太医可有把握医治皇后?”
傅太医脸色黯然,长叹一声,低哑地说:“回皇上,皇后体内鸠毒已入四经八脉,微臣只能尽力控制,可能否让皇后重新站起来,微臣不敢妄言。”
他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
“可还有它法清除皇后体内之毒?”慕容澈一双俊眉皱了起来。
傅太医沉思了一会说:“下官得知皇后乃鬼医圣手之徒,而鬼医圣手还有两个徒弟,在外人称妙手雌雄,也许找到他们可帮皇后解毒。”
慕容澈立刻回头对萧显佑说:“阿佑,你让阿军带两名暗卫外出寻找妙手雌雄夫妇。”
“是!”萧显佑拱手领命而去。
我全身瘫痪了,每天只能张着一双眼睛,靠眨眼和移动眼睛与别人交流。
因嘴不能张大,牙齿也不能咀嚼,只有咽喉能微微蠕动着,只能喝很稀的粥水,果汁等流质食物维生。
不能说话,不能动,饿了渴了不能叫,蛟子咬了不能喊,这些倒还罢了,最让我难受的是,每天要别人帮我洗脸、洗澡、穿衣、喂食,更难堪的是大小便也要别人帮忙。
侍候我最多的人不是阿秀,而是慕容澈。他说以后尽量多些时间待在我身边。
所以他只要一有空便回来侍候着我,不止这样,还整天帮我翻身子,跟我说一些见闻趣事。
只要不是上朝或和大臣们议事时,他连批奏折的地方都移到了永宁宫,常常是他在一边忙,我在一边的躺椅上看着他忙。
虽然瘫痪的苦当真一言难尽,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体会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苦,但这样每天在他身边,被他这样侍候着,我又感到我是幸福的。
如此过了十天左右,他接到战报,说慕容翼和恒安候、弩国国王、蒋家、唐家联手出兵对大燕宣战,要让慕容澈退位。
北疆所属的土地自然归了北定王慕容翼,而北疆附近的五座城池已被他们攻下了。
战火已经越来越吃紧,他们进攻掠夺的路线是直冲着京城而来。
慕容澈听报后,精湛的眸光一闪,淡笑道:“看来我要亲自挂帅上阵,与他们来个你死我活的战斗了。”
他缓缓地来到我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轻声说:“这一天终于来了,本来我还想这一天来临时,将你和孩子安置好,可现在我不想再离开你了,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管这一战结果如何,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好吗?”
我的眼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眨了几眨眼睛以示同意。
是啊,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在一起的。
他轻轻地抹去我脸上的泪,温柔地看着我,慢慢地道:“如果此次我能将他们拿下,灭掉了一直图谋不轨的恒安候,便可以将皇帝这副担子交到五弟手里,到时候,我一定带着你离开这个你争我夺的京城,与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逍遥山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