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宽慰,梦函赶忙拦住,“没事,我倒是也习惯了,前段时间去看了念云,还和她说起南巡的事呢——咱们之间,是不会生分的。只是,你们总有那么一阵子,是要为孩子奔忙的,我也不能总来打扰你们。前些时候,我出去走动走动,碰见了许御女,倒是很能聊得来,我就是想替她求份恩典,看到时候能不能趁着新春佳节晋一晋她的位份。”
宫里的人太多,如裴婉修那样的老人,因为曾经的闹腾,还能被记得,譬如许御女许澄茵这样,一段时间确实得到了宠幸,不多时却被卫景昭抛之脑后也不被后宫众人提起的,也有一大把。青栀对许澄茵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当初这个人被姜映然挑选出来,歌喉婉转,只为了打击裴婉修。
迟疑了一下,青栀问:“许御女确乎是个不错的人儿吗?”
“还行吧,她之前还指望着在这后宫里能凭借那把嗓子分得一点宠爱,偏偏咱们皇上不是喜欢声色犬马的人,没多久她自个儿也明白过来了,老老实实地活下去也就是了。”梦函苦笑了一下,“我就是觉得,她和我挺像的,说真的,若不是有妹妹,我的位份想来也不会动上一动,她也是,这么些年了,到现在还是个从八品的御女。碰上这样的人,总想着能帮一下是一下。”
青栀的眼神有些柔软,“姐姐心善。不过六宫似乎也许久没有大封了,等明儿去锦绣宫,我与柔贵妃娘娘商量商量,若是可以,就把老人儿们的位份都往上提一提。”
梦函低眉一笑,“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可要多谢你了。”
与贺梦函所想的不同,柳亦容的疯,并没有在后宫里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白初微和青栀联手,几乎已是只手遮天,就连裴婉修都不敢多说些什么闲言碎语,想来年纪越大,就越发认清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何况南巡一事之后,连明艳公主都和未央宫亲近起来,这样的如日中天,又有两个孩子傍身,几乎没人敢去触那个锋芒。
除了吴锦织。
这个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越临近生产,便越要往飞霜殿去,眼见着还有一个月便要过年,她偏偏没什么事似的,总是在未央宫飞霜殿外求见。
梳月都有些不耐烦了,只能靠着极好的涵养努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吴锦织说:“贵人小主也知道,我们主子又要和贵妃娘娘商量公主出嫁的事,又要管着皇子和小公主,贵人小主怀有身孕,总是过来,主子却没空见您,委实愧疚,还请您以后不要再来了,主子若是有空,会去瞧您的。”
面对飞霜殿的人,吴锦织是十分做小伏低的,这也是为什么梳月哪怕知道她心怀鬼胎,却也一直好言相待的原因。她有些忧伤似的低了低头,露出洁白的脖颈,真真是任谁见了也要怜惜几分。
“给娘娘请安,是我的心愿,梳月姐姐,请你转告娘娘,我之后还是回来的,娘娘不见我,我也要来尽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