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和甚少见到何雨深这般和颜悦色,她亦是难得的美人,又文雅不过,笑起来让人通体舒畅。启和迟疑了一会儿,显然对那些孤本有些动心,但是还是恪守礼节道:“帮雅母妃找东西原是理所应当,儿臣不该要什么赏赐。”
何雨深似乎有些伤心,“本宫并非是赏赐你,而是真心感激,且甚是喜欢三皇子你。既然你不愿去,也就罢了,本宫那永安宫大约是豺狼虎豹之地,让三皇子不敢去了。”
卫启和本来就在为讨父皇的欢心而搜罗各种书,想要博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印象,且何雨深的书又是皇上赏的,想必不差。被话赶话地说到了这里,便赶紧道:“儿臣没有这个意思,既然雅母妃这般说了,儿臣便听雅母妃的话,随您一齐去永安宫吧。”
何雨深这才舒展了眉头,笑着说:“都说三皇子是最孝顺懂事的孩子,本宫当真是羡慕静妃娘娘。若是本宫有个你这样的孩子,半夜都能笑醒。”
启和纵然老成持重,到底只是个孩子,被人夸赞哪里有不高兴的,稳稳地笑了笑,又谦虚了两句,便跟在何雨深的身后往永安宫走。
火红的枫叶林旁,静妃宋采禾已经列席。作为宫中仅次于白初微的人,又为纯孝皇后讨回了公道,那一份尊贵自然不消说。许多人都聚拢在她的身边,着意地讨好着。
不多时,有太监唱喏,“大皇子到——”
宋采禾愣了愣,越过众人往那边看,果然,只有卫启祯一个人走了过来。
她唤来身边的知夏,小声道:“你去问问,为什么启和没有同他皇兄一起过来。”
知夏应了声,赶紧去了。不一会儿,知夏带着一脸古怪的神色往回走。
“怎么了?”
知夏附耳上去,低声说:“大皇子说在路上碰见了雅昭仪,雅昭仪失落了一样东西,三皇子心善,便说帮着找找,之后的事情大皇子也不知道了。”
宋采禾皱了皱眉,但她想着既然已经有人看到了,雅昭仪便不敢对启和怎么样,就轻轻点头,道:“着人去寻一寻启和,若是寻到了,便把他带回这里来,就说本宫有事找他。何雨深不讨太后喜欢,让启和别走得太近。”
知夏应着,再度离开了。
没有人看见,卫启祯从被问话之后,脸上就带了一抹似有若无的阴沉笑意。他掸了掸自己的袖子,心中已经有了个简单的计划。
等到了白初微都来了的时候,门口还是不见何雨深同卫启和的身影,宋采禾有些不耐了,又问知夏,“启和呢?怎么还不曾带回来?”
知夏也很急切,仰着脖子看了半天,终于,甘泉宫的掌事太监小全子一溜烟地跑过来,启禀道:“娘娘,奴才方才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三皇子随着雅昭仪娘娘去了永安宫。”
宋采禾皱眉不已,“去永安宫做什么?”
小全子挠了挠头,“听说是咱们皇子帮雅昭仪找到了东西,雅昭仪心里高兴,便请他去永安宫坐坐,说要赠几本书给三皇子殿下。”
宋采禾道:“送书能要多少时间?这会儿也该到了吧。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可有没有什么说法?”
小全子回道:“他们也进了永安宫,把门的不让奴才进去,只说三皇子待会儿会与雅昭仪娘娘一齐赴宴。”
宋采禾压住心中的烦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想来不多时就会过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皇上和太后分别传来话,一个说是奏折甚多,暂时不来,让妃嫔们开席,一个说身子不适,今日不出席了,让妃嫔们自便。
白初微扫了扫,见所有人几乎都到了,虽然缺了个雅昭仪,终归是家宴,也不必那么拘谨等来等去,便说:“既然这样,咱们就先开宴吧。”
宋采禾这时候不得不起身说:“柔贵妃娘娘且慢,启和与雅昭仪都还没有来呢。”
白初微这才注意到启和也并未列席,便问启祯:“三皇子呢?你们是一同离开书房的吧?”
卫启祯站出来,又把方才对知夏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白初微颔首,“既是有这么个缘故,想来不多时启和便同雅昭仪一起来了,时辰已经差不多,咱们先开宴,自家姐妹,不必计较那么多。”
宋采禾掩住内心的担忧,只好说道:“那就按柔贵妃娘娘说得办吧。”
妃嫔们拿着杯盏,说了些讨巧的话。轮到念云的时候,她轻柔地起身,笑道:“今天月圆,都说月映照女子,所以也是咱们后宫的节日呢。”
这话有些牵强,但节日的欢喜之下,不会有人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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