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瑾婕妤’还在宫里好好坐着呢。”
傅崇年这才放心些许,轻轻颔首,“皇上宠爱小主,小主也不能失了分寸,下次不可再有这样的事了。”
青栀拼命地点头,又柔声道:“阿爹,女儿要告诉你一桩好事——您马上要有外孙了!”
这话一出,别说傅崇年的眼中放出一丝光亮,傅青栩几人也欢喜起来,叶氏急切地插进来问:“栀儿,你,你已经怀有身孕了?”
青栀笃定地说:“太医院的院使院判都瞧过了,确认无疑。”
叶氏方才激动,叫错了称呼,慌乱中瞥见卫景昭端坐椅上,没有丝毫不悦,还是赶紧改口,“小主是有福之人,眼见要做母亲了,臣妇,臣妇当真……”
她说到这里,又喜又忧,哽咽着拿手帕去擦眼泪。
卫景昭这时候才开口,“朕的意思是,等三个月稳定之时,再宣告六宫。”
叶氏心里十分清楚,头三个月是胎儿最不稳当的时间段,皇上如此做法就是对青栀的保护了,当即带着傅青栩与张月纹就跪下,“多谢皇上圣恩,臣妇感激不尽。”
卫景昭微笑,特地放低了身段,“快平身罢,若是寻常人家,朕反倒该称一句‘岳母’。”
叶氏敛眉低首,诚恳地道:“如今得见皇上对小主的疼爱,臣妇感激涕零,必带着儿媳每日烧香,为大顺、为皇上祈福祝祷。”
傅崇年也缓缓地说:“臣谢皇上隆恩。”他舒了口长气,又开口了,“臣自入朝为官以来,已历经两朝,虽无甚建树耻居高位,到了此时,也盼望皇上看着臣有些苦劳的份上,答应臣一事。”
卫景昭倾了倾身子,似在凝神静听,“傅卿但说无妨。”
傅崇年的眼里淌下两行浊泪,仿佛用尽全身气力,“臣有二女一子,长女嫁与慕将军之子,琴瑟和谐。二子傅青栩,现已入仕,往后都靠他自己打拼罢了。唯有小女年纪最幼,性情顽劣,虽得蒙苍天厚爱,侍奉君王左右,但因性子不好,臣唯恐哪天便会触怒天威。臣想求皇上,若真有这样一天,留她一条性命。”
青栀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不断地往下掉,怎么也擦不尽。卫景昭亦有些感慨,颔首道:“父母慈心,最是可叹。傅卿为我大顺鞠躬尽瘁,朕自会善待你的后人,至于瑾婕妤,便是傅卿不说,朕亦会护着她。”
青栀鼻子眼睛通红,惨笑着说:“阿爹,您听见了吗?皇上他金口玉言,会对女儿好的,您好好养着,放心便是。这种戳心窝子的话,可不许再说了。”
傅崇年却好似屏着气拖着被毒药侵蚀的身体就等这么一刻,之后只是双目浑浊地流眼泪,终究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青栀又坐了一会儿,见父亲沉沉睡去,便随同卫景昭出来。叶氏几人跟在身后,傅青栩示意守在门外的下人可以奉茶了。
一时茶到,青栀先接过一盏,轻轻小酌一口,再递给卫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