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昙这才上前来说:“瑾容华得了消息,说自己记住了,又说启泰满月却不得来,实在愧疚,只好为皇子虔心抄了四卷佛经,说是可供在佛前,能为皇子求得神佛庇佑。”
初微接过来打开一看,精细的簪花小楷十分漂亮,而且通篇没有错处。她复又卷起来,叹道:“这才是真正的有心呢,待会儿摆在里屋的佛龛前罢。”
红昙见趋近午时,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人了,便又续着说:“其实奴婢有些没明白,瑾容华虽见罪于安妃,咱们和安妃却没什么龃龉,娘娘何必对她如此冷漠呢?不管怎么说,那安妃也身系两国和平,皇上倒也挺重视她的。”
初微让人去问乳母是否喂好了启泰,才对红昙缓缓地道:“安妃是得宠,可她的宠爱也算是到了头了。即便她运气好,有朝一日诞下皇子又能如何?那孩子身上流着一半的康国血,皇上是不会让他有任何实权的,更何况把大顺的江山交到他手上。安妃成不了气候,但瑾容华却有一宫主位的气魄,皇上也十分赏识,你觉得我该与谁交好?”
红昙叹了叹,她知道自己的主子外表云淡风轻,心中其实最是坚定,“那么娘娘也不必与安妃撕破脸啊。”
“墙头草能得什么好?”初微平静地说,“何况傅青栀为我带来了启泰,唐思宛只会为自己筹谋。便是为了皇上更把傅青栀放在心里这一点,本宫也必然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红昙沉默了一会儿,看到乳母抱着启泰将要入殿,只轻轻说了句,“主子心里有成算,奴婢就放心了。”
四皇子满月后,连着下了好几场秋雨,京城里一天凉似一天。秋叶满目,山河萧瑟,连肆意了整个春夏的野猫们都渐渐没了踪影。秋风过时,已能让人觉出从更北的地方所带来的冷意。
青栀等到白初微知会她去万寿宫时,已是十月底。彼时她刚刚听闻卫景昭星夜兼程,一丝一毫没有停歇,接连去了北方几座重城,见城楼稳固,龙心大悦。
而北边储粮颇丰之处,正是由婉昭仪的族兄守着的。卫景昭便特传圣旨回来褒奖裴婉修,说裴家驻守北方有功,特赏了些裴家进贡的特产与她。
青栀与白初微在路上不免也闲聊了几句这件事,启泰由身后的乳母抱着,慢慢地也就走到了万寿宫。白初微站在宫门前,特特地整理了仪容,青栀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听岚秋说没有什么差错才放心而入。
深宫本就幽静,万寿宫里却尤其寂寥。枯黄的叶子飘零在空中,缓慢而凄楚地落在精心修剪的草地上。有几个看着持重老成的宫女站在门前,肃然谨慎。
早有宫人进去禀报,青栀正默默地感慨于太后的治宫严格,刚走到门前,宝络便迎了出来,行下一个标准的福礼,“贵妃娘娘到了,太后正闲暇着呢,快些进去罢。”
饶是白初微,也不敢不与太后宫里的人用平常的闲散语气。她温言而优雅地道:“多谢宝络姑姑。”
青栀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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