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然后她又微笑地对青栀说,“嗯,若本宫没记错,刚刚余太医只是说你不可以吃螃蟹,却没有说不可以剥啊。”
青栀不卑不亢,“虽然没说不可以剥,但亦说了最好不要碰水,剥螃蟹后自然要浣手。娘娘虽不体恤嫔妾,但嫔妾既入了天家,身体发肤皆是皇上的,不敢自己糟践。”
“你说本宫是在糟践你。”唐思宛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青栀已经受了许久的苦楚,这会儿再也不想委曲求全,“嫔妾没有这么说,但是嫔妾要护好自己,这亦是答应皇上了的。”
“放肆。”唐思宛语气依旧那样无喜无悲,仿佛不守礼数的是眼前的傅青栀,“瑾容华拿皇上来压本宫,打量着本宫不懂大顺的规矩?本宫问你,低位份妃嫔侍奉高位份妃嫔,譬如布菜,譬如端茶递水,是否理所应当?”
青栀唯有说“是”。
思宛又道:“那么本宫是正二品妃,而你只是个正四品容华,位份是否比本宫低了许多?”
青栀咬了咬牙,“是。”
“那么本宫让你为本宫布菜剥蟹,又有什么问题?你的事只是你的事,但本宫既然下令,你身为一个小小容华,为何恃宠反驳,抬着皇上出来压本宫?难道这后宫里只是看宠爱,不是看身份?!”
青栀已经看透了,倘若是裴婉修那样的人倒好对付,偏这唐思宛心思玲珑,口齿伶俐,也不打人骂人,也不背地里出手陷害,只一味地站定了位份之高的优势,把一些零碎的折磨不间断地加诸在自己身上。
“嫔妾不敢。”青栀起身离席,半蹲着告罪,“既然娘娘如是说,嫔妾愿侍奉在侧。”
思宛抬了抬下巴,脸上仍旧是得体的笑容,“那便动手吧。另一则,本宫教导之后,对于你的顶撞,是不会记挂在心的。”
青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谢娘娘恩典”。
何雨深孟念云几人因坐得远,初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见青栀咬了咬牙抬手去拿螃蟹,才明白过来。念云气极了,起身就要进言,何雨深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住,“你是什么身份,去求情依旧会和之前一样,她不会放过瑾容华。”
念云手心里都是冷汗,她稳了稳心神,低声问:“昭仪娘娘有好法子么?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作践姐姐。”
何雨深凝神思索片刻,“这宫里瑾容华除了与你交好,可还有其他至交?”
“除却娘娘与嫔妾,还有关系好些的也就方才一桌的贺充仪了。但是贺充仪身边亦只带了一个逐星,恐不好递信儿出去。”
何雨深沉声道:“还递什么信儿?让她直接晕过去,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回宫,难不成这位主子还拦着人不让治病不成?”
念云有些犹疑,怕此计不通,何雨深不耐烦地道:“你还想什么?咱们三番五次为瑾容华说话,即便是晕死在这里,安妃也会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请太医。贺梦函的身份刚刚好,她与傅青栀牵连不深,父亲是正二品的督察院左都御史,又是先皇后的亲妹妹,谁会和她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