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真反而和气地打着圆场,“臣妾以为也可以问问锦绣宫的人,今天柔贵妃与瑾容华是否有去过凝碧池左近。”见卫景昭点头,她便朗声说,“红昙。”
红昙只得出列,在殿中敛衽,“奴婢在。”
卢盈真问:“今天你们家主子有没有出门?出门的话是去了哪里?不许说谎,宫里那么多双眼睛,本宫只要多问一问,自有人能给本宫真相。”
红昙犹疑了一下,才低头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主子确实出门了,也确实是同瑾容华一起游玩的,去的也正如董德媛所说,是凝碧池,”她看卫景昭蹙着眉头,卢盈真脸上有得意之色,赶忙又描补,”但是奴婢一直跟在主子与瑾容华身边,可以拿性命做保,她们并没有说什么关于‘相投散’的事,只是闲话家常。”
董玉棠怎能容许有人撇清,“皇上,红昙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自然晓得回答什么话有利于锦绣宫。”
白初微挑了挑眉,方要说话,卢盈真笑着拦住,“柔妹妹,本宫知道你心里着急,但是你现在也担着个罪名呢。倘若瑾容华真的犯了大错,你再包庇下去,就会有同流合污之嫌,到时候要一起治罪,本宫可也保不住你了。”
她仿佛情真意切,可白初微心里明白,眼前这人有多想除自己而后快。
最终问题还是回到青栀身上。卫景昭的余光不曾离开她的周身,此刻更是全神凝视着这个算是放在心上的女人,“你是否做了此事?”
青栀抬头,一双眼清澈而明亮,传达着一种无声的坚决,“嫔妾没有。”
卫景昭摆了摆手,似有些疲倦,“罢了,此事到此为止吧。既然没有确切证据,朕也不愿怀疑枕边之人。”
卢盈真有些不能置信,就这样完了?她一直怀疑青栀在卫景昭心里不一般,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她口中有些酸涩,连带着心口都是疼的,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只好拿出中宫宽容大度的神情,劝阻道:“皇上可要彻查此事才好,如相投散这样的东西,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损害皇上的龙体,史书里记上一笔,瑾容华更要背负难听的恶名。”
董玉棠一把声音娇媚不已,“皇上真心心疼容华姐姐,大可搜一搜宫,嫔妾想,若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便证明了姐姐的清白,如此皆大欢喜。”
青栀这次却直接了当地说:“嫔妾觉得德媛这样的法子不妥,单搜嫔妾的西配殿,传出去了,别人依旧会怀疑嫔妾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何况若是嫔妾这里没搜出来什么,却又如何?那使用相投散的人还在宫里,时时威胁着皇上的康健。”
白初微颔首,“臣妾以为瑾容华说得有理,单针对锦绣宫实在不公。说白了董德媛与徐贵人一向交好,她们所说的话,毕竟如皇上所说,都只是一面之词。”
卢盈真提高了几分声音,“那么柔贵妃以为该如何?搜整个六宫吗?你这样小事化大,可见不知打理六宫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