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这才和气地道:“我并不是说你什么,只是你家这样的情形,原就该早些和我说。黛痕跟雅昭仪那样久,不也是为了家里的事才走到那一步?”她越发缓了语气,“我与你们,都是锦绣宫西配殿的人,在宫里只有守望相助才能一齐好好地活下去。既然是一家子的事,也不仅是怡芳,你们以后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也直接过来告知我。”
这话一说,小顺子等人都觉得十分感动,全跪下谢恩,表白自己的忠心。
正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穆太医来请平安脉。
青栀赶忙打发了梳月去请,不多时,穆元良低着头由小宫女带进来,行过礼后从诊箱中拿出搁手腕的枕包,请青栀放上去。
青栀见他面色凝重,暑热的天气也确实让人烦躁不安,便有意活络下,“什么事情,让一向稳重穆太医连神情都收不住了。”
穆元良一边诊平安脉,一边迟疑地道:“小主月事延迟,肾气有亏,微臣怕自己多想,但又止不住担心,故此神色凝重。”
青栀倒是尽量放松心情,往好的方面想。
然而穆元良长久谨慎地诊过脉后,退后了两步,躬身而肃然地说:“若微臣没有摸错,小主的脉轻按可得,重按则减,是浮脉,主要是由于外感病邪停留于表而导致。眼下,小主的脉象已浮而无力,属内伤久病因阴血衰少。结合其他症状,微臣这段时间又回去翻了医书,有几分把握的说,小主多半是丹砂中毒。”
“中毒”两个字一出来,陪在身边的岚秋和梳月都惊的呆了,甚至不能置信,梳月是最心疼自家小姐的,当下就急切地问:“有大碍吗?这丹砂要怎么解?小主的吃食太医您也看了,并没有什么含毒的菜肴啊。
穆元良沉重地说:“这也是微臣难以索解之处,这样的丹砂,原本是……青楼女子用来避孕之物,每天茶水中放少量,甚至可以杀死腹中胎儿。但是丹砂的副作用也很大,不仅会引起月事失调,若剂量不对,更会置人于死地。倘使长期喝下去,也会损伤人脑,损坏肾气。”
手心里是绵密的冷汗,在酷热的暑夏里逐渐蔓延到背上,不过是才得宠一个月,就已经是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么?青栀压制着惊慌,尽量稳着声音问:“能不能查出来是从哪里入口的?”
穆元良也是疑惑,“按道理说,小主只食用过猗兰殿与锦绣宫西配殿的饭食,猗兰殿有重重內侍把关,亦有银针试毒,是不会有这些脏东西的。而小主这里的膳食,岚秋与梳月二位姑娘也几次拿去给微臣检视,并没有任何问题。”
青栀静静地想了会儿,纤细的指头在桌面上敲出清碎的声音。忽然,她想起一件事:“穆大人,麻烦你给岚秋和梳月诊诊脉。”
穆元良眼睛一亮,这两人一直跟在青栀身旁,若是有同样的病症,说明是三人共同接触的东西导致的,如...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