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实在是大喜啊。”
周芸秀的心已经越发沉了下去,长福宫承安殿原本是她的居所,虽然她已经获罪,不再是一宫主位,但承安殿是否有人住,对她而言感觉是不一样的。
“‘安’这个字寓意极佳,指的是‘宽容平和,懿恭中礼’,安妃又是一宫主位,以后行走后宫,可要懂礼守礼,不可逾矩。”卢盈真温婉地笑着,“不知安妃带了几个侍奉的婢女来大顺?”
唐思宛不喜欢被说教,但那是皇贵妃,她只得回话,“带了四个,贴身用着的是棋舟。”
名叫棋舟的婢女站出来,行礼道:“奴婢棋舟,见过皇上,见过皇贵妃娘娘。”
盈真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这丫头还小,恐伺候不好你,又是康国带来的,也不太知晓我大顺的礼节,不能在你身边时常提点。”
唐思宛刚要辩驳,盈真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一旁的李公公说:“李闵,你去找小德子,将本宫宫里的巧书拨到长福宫做掌事宫女。”卢盈真回过头又对思宛说,“巧书是个稳重的,有什么事都可以嘱咐她去做。你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去找内务府总管江佑德,可要把这里当家一样才好。”
一面安插眼线,一面又说要当做在家一样,好话坏话都给这位高高在上的皇贵妃说尽了。思宛抬眼看了下皇上,卫景昭喝着酒,一双眼只看着场中的歌舞。
思宛知道没人会为她说话了,但止不住心中的气,语气不太好地道:“皇贵妃娘娘真是夙兴夜寐,思宛佩服极了。”
盈真淡淡地笑了笑,“安妃也该改口‘臣妾’了。本宫也是为你着想,还没习惯这些礼数,身边没有人时时提醒,就会说错做错。”
静昭仪宋采禾赶忙附和着,“娘娘对众姐妹一片关怀之意,臣妾当真是感同身受。”
在那之后,众人感到这位公主绝非一个省油的灯,便都静下来看歌舞,不去触什么霉头。卫景昭也不怎么说话,眼神却老往青栀的席位那边瞟,青栀低着头吃菜饮酒,因此竟不知道卫景昭在看她。
这样的小动作,旁人遥遥坐着,或许发现不了,盈真就坐在旁边,次数多了心下就了然。
“皇上,今天是不是该去安妃那里?”盈真忽然问了起来,脸上挂着得体而贤惠的笑容,“安妃妹妹刚进宫,皇上可要多多陪伴才好。”
卫景昭又没忍住,眼风扫过青栀,见她双颊绯红,似有些微醺,回过神来便笑着看向唐思宛,“既然皇贵妃说了,今晚就宿在长福宫罢。”
思宛起身,“多谢皇上。”一双眼瞳里似盛满了盈盈的春水,柔情地望着卫景昭。
白初微冷眼旁边了许久,只觉得所有人的面孔都或真或假,活得无比辛苦,此刻就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皇贵妃娘娘真是贤良淑德之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