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风依旧如先前几回来者不拒,觉得自己简直要把这辈子的酒都喝完了。
半夜他朦朦胧胧醒了,口干得厉害想要喝些水,自己便爬起来往桌边走,准备倒一杯茶。黑暗中摸索着,不防竟摸着了一个人。
他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在这里的应该是自己的妻子,便试探地喊了声,“芷吟?”
眼前的人不做声,怀风叹了叹,以为她睡着了,便弯下腰准备将她抱到床上。
忽然卫芷吟起身躲开了慕怀风的双手,开口道:“麻烦你抹黑找到火折子,把蜡烛点上。”
怀风愣了愣神,他觉察出妻子的语气有些不对,当下借着月光翻找出几只新蜡烛,把它插在烛台上,火折子就在一旁,屋里很快亮堂了起来。
怀风这才看清楚,卫芷吟的神色冷冰冰的。他有些莫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忍着酒后的头痛勉力笑着说道:“怎么趴在桌上就睡着了,虽然已经入夏了,也别凉着才是。”
若是在以前听到怀风说这样的话,卫芷吟一定是高兴的,但这会儿她的心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你怎么起来了?”
怀风见她肯说话,心想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能问出来的,便也不着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笑着说:“那些人劝酒劝得厉害,我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晓得,这会儿是口渴了,准备倒些茶,却碰到桌边的你。”
卫芷吟慢慢走到烛台边上,看了看跳动的火苗,才道:“你一路车马劳顿累得厉害,为什么还答应着去喝酒。”
怀风无奈地笑笑,“以前总觉得那些人情往来最是烦人,现在入朝为官了,却也不得不折腾这些事来站稳脚跟。”
卫芷吟语带讥讽地问:“站稳脚跟做什么?你家里的势力足以让你混个小官随便过好日子了。”
怀风皱了皱眉头,感到芷吟似乎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我不在家的日子里,谁给你委屈受了么?”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知道了会去帮我出头么?”芷吟道。
怀风不意这是个陷阱,顺口说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家人。”
“好,慕怀风,你听着我到底受了谁的气。前两天我进宫时,被宫里的瑾容华宣召至锦绣宫,她说了些很难听的话,回来后我便生了场大病,直到今日才好。这份委屈,你预备怎样去帮我讨回公道?”
慕怀风听到“瑾容华”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生出了别样的情愫,又听到接下来的话,不禁问了句:“一个宫嫔会莫名地找你麻烦吗?是为了什么事?”
芷吟冷笑,“所以你现下还在听我讲述事情,就已经不信我了。”
怀风有些着急,起身努力解释道:“不是不信你,是想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解开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