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卫芷吟靠在已经熟睡的夫君的胸口,感觉十分快乐,这一夜后,不管是对宫里还是自己的母家与夫家,都有了交代,也没有人可以再因为这件事而对她指指点点,慕怀风这个人,她是彻彻底底拥有了。
芷吟纤长的食指划过慕怀风的胸口,一圈又一圈地划动。怀风似感到有些痒,睡梦里便一把握住这只手,并小声说道:“栀妹妹,别闹。”
这句话如同一盆三九寒天的凉水,兜头兜脸地淋了卫芷吟一身。她记得分明,从旁人那里打听而来,瑾容华的闺名是“青栀”二字。
她慢慢坐起身,看着窗外被月光笼罩的将军府。原来慕怀风肯要她,根本不是因为他所说的,水到渠成情之所至。还有那壶酒,如果他尚在清醒,这个房恐怕都元不成了。到现在,慕怀风也只是怕事情闹大,伤了他挚爱的女子。
卫芷吟水葱似的指甲慢慢扣入手心,留下疼痛的印记。
斗转星移,转眼又过了十余日。这一天午后,青栀用过午膳,正想着去玲珑轩和孟念云一起改改前些日子做出来的绣花小样,便带着岚秋出了宫门。
因着午后太阳有点大,青栀特意选着从乾明宫仪元殿那边走,虽然有些子绕,但是一路上有乾明宫宫墙内种着的槐树垂枝荫蔽,倒也阴凉。
身边的岚秋带着的,正是青栀借了柔贵妃的小厨房里刚做好的青柠冰甘露圆子,并着一盘用藕粉做好的冰糖糕,除却带给念云,赠给柔贵妃,也已经另预备了一份着小顺子往卫景昭那送去了。
将将走过长福宫,却听见从华阳宫的另一侧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青栀抬眼朝那边望去,日光耀眼,花园里的三色堇与千日红开得极好,有几只彩蝶正盘旋着飞舞,远处湖上的红莲随风摇曳,而一阵清脆柔和的歌声从湖边的赋竹亭传来。
赋竹亭内,坐着的正是卫景昭、董德媛和贺充仪,那个新晋的官女子许澄茵也随侍在一旁歌唱助兴。青栀心下讶然,最近朝中政务颇多,卫景昭常常在御书房批文到深夜,已经好些日子没往后宫来了。
此时好容易得了空,卫景昭却也没往衍庆宫安抚皇贵妃,也没传话让青栀陪驾。想是政事着实令人烦心,倒不如传唤几个位分不高的妃嫔,听曲喝茶取乐。
正思索着,岚秋在旁问道:“小主,您不预备上前给皇上请安么?”
青栀有些迟疑:“皇上并没有传召我,我那一份糖糕足以表明关怀皇上的心意了。”
岚秋低眉道:“是。但是皇上现在就在这里,小主亲自把做好的糖糕送去岂不更好?再者说,若是哪个小主的奴婢眼尖看见了您,回头跟皇上嚼舌根,说您路过却装作不见,怕是不太好。”
青栀点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说罢理了理衣襟,朝赋竹亭走去。
青栀走到赋竹亭外,敛襟下拜:“嫔妾给皇上请安。”
董玉棠和贺梦函见青栀走过来,也都正了正神色,董玉棠不情愿地站起身,草草地福了一福,贺梦函正准备起身,卫景昭伸手示意她:“你身子不舒服,礼数就免了罢。”
青栀一直低着头,但心里极是奇怪,卫景昭向来注重礼节,因为贺梦函身子不适免了她的礼数已然很奇怪;而董玉棠虽然跋扈,但是当着皇上的面也敢这样对她不敬,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更让她不安的是,卫景昭竟然丝毫没让她起来的意思。
太阳正照在青栀的头顶,不一会她的额头就出了微薄的汗水,但是依旧保持行礼的样子,丝毫未动。连许官女子也觉察出气氛不对,不知要不要接着唱下去。
卫景昭竟然看都没看她一眼,面带微笑,对许官女子说:“这段唱的很不错,继续。”
许官女子看了一眼青栀,应声道:“是。”
青栀觉得无比尴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卫景昭竟在这几位位分低她许多的嫔妃面前让她如此下不来台,正强行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进退两难,贺梦函开口向卫景昭道:“外面日头毒,皇上还是让容华起来吧。”
卫景昭听了,又默了许久,还是给了贺梦函面子,对青栀淡淡地说了句:“起来吧。”
青栀道:“是。”缓缓起身,没想双腿因为蹲得有些久竟有些发麻,差点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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