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敢妄揣圣意,多谢两位娘娘为嫔妾费心。”
周芸秀还好,不过皱皱眉,发现傅青栀也并非一个任人捏的软柿子,裴婉修已经受不了,指着她道:“你的意思是,本宫和丽昭仪都是妄揣圣意,还不该问你为什么没有晋位的事了?”
青栀低眉顺眼:“嫔妾不敢。”
“本宫看你倒是很敢……”
“够了。”一直在旁不说话的白初微忽然打断婉嫔,一张脸已经冷若冰霜,“婉嫔欺本宫宫里人无主?”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后宫更是如此,裴婉修恨声恨气地说:“臣妾没有这么说,只是娘娘也要小心,这傅昭华心机颇深,话里话外都在挤兑臣妾与丽昭仪,若是被自己养的猫儿挠了,娘娘可就没处哭了。”
说罢,她又行了一礼,直接进了绮华宫,丽昭仪有些讪讪,究竟这些事都是她挑起来的,也不多说什么,匆匆进去了。
白初微看见傅青栀被羞辱得嘴唇都白了,踌躇了一下,说:“若是身体不适,可以先回锦绣宫歇息,皇上太后那边本宫代你告个假便是。”
青栀却摇摇头,郑重福了福身:“多谢娘娘为嫔妾解围,但家宴嫔妾是要去的,若不去,别人只当嫔妾抬不起头,可嫔妾并没觉得有什么丢人,也不能让人看不起锦绣宫。”
白初微有些恍惚,似乎从青栀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定了定神,才轻轻一笑,“既然这样,咱们也进去吧。”
青栀道“是”,跟在柔妃身后往里面走,经过慕怀风面前时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般狼狈,命运叵测难言,青栀明白,两人之间的鸿沟只会越来越深。
只是没人看到,慕怀风握着佩剑的手,已经狠劲到苍白。
绮华宫内,众妃嫔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皇贵妃带着长公主明艳最后过来,众人齐齐行礼,明艳已经十二岁,出落得贵气明丽,见到婉嫔独自一人进来,好奇问道:“敏恪怎么没和婉娘娘一起来?”
敏恪是裴婉修之女,在皇帝的女儿中行二,也是裴婉修有今日尊荣的关键,裴婉修宠得很厉害,这会子回话说:“长公主,敏恪她今日晨起就不大舒服,宣了太医来看,说是天气反复,导致人不舒坦,臣妾正要向皇贵妃娘娘告假呢。”
卢盈真平淡道:“敏恪只有五岁,婉嫔也要多费心,皇家子嗣不容有失。”
裴婉修行了一礼:“谨遵皇贵妃教诲。”
这边说这话,别处也没闲着,说起来当下宫里的稀罕事,傅青栀侍寝后未晋封算是头一遭,青栀因已照着规矩和柔妃分开坐,而孟念云位份远不及她,也坐的较远,只能担忧地看着,一时间很有些孤零零的样子。
青栀上首是雅容华,她入宫较久,虽然占尽宠爱遭人记恨,却到底能和静嫔她们说几句话;对面是杜贵人,听说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可惜没什么恩宠,和青栀下首的申才人一样,几乎被人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