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打给容浅的。
“喂?浅姐吗?来一下宴会厅东边的洗手间,出了点事,别声张,再带件干净的衣服来,这儿有人摔倒了,衣服都湿透了。”
纪由乃挂了电话后。
就听到阿萝在一旁闷闷不乐,似不赞同纪由乃这么做。
“这老太太这么不喜欢你,你还对她这么好?要我说,晾着她在这,咱们自己走,别现在你帮了她,回头老家伙跳起来反咬你一口,说是咱们害她这副模样的,到时候咱们就百口莫辩了。”
“阿萝,她终究是宫司屿的奶奶,若是袖手旁观,不人道。”
阿萝一脸拿纪由乃没辙的模样,摇了摇头,只能在一旁蹲着等容浅来。
容浅速度很快,也就五分钟左右。
便拿了一件干净的黑色裙袍进入洗手间。
换下婚纱的她,穿了一袭潋滟红色紧身晚礼服,性感撩人至极。
一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就能感觉到她那身上迸发出的凌厉气场。
“咱们三个这是又在洗手间相聚了?我说我这一下午一晚上忙得焦头烂额的,你们两个小混蛋也不来帮忙,还让姐来给你们送衣裳,唱的哪出?”
容浅将干净的裙袍丢在了梳妆长台上。
然后就见到了坐在皮质软椅上,狼狈至极,面容苍白,唇色发紫,一副要晕厥的宫家老佛爷。
“这老太太不是宫家那位吗?”容浅一怔,暗叫不好,不可思议的看着纪由乃的闯祸精阿萝,“你俩干的?把她整成这样?”
“浅姐!你可别瞎说,我和阿乃可是救了她的,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和她有仇,突然进来朝着她那洗手间就浇了桶水进去,刚巧我和阿乃就在旁边。”
沈曼青瞥了眼来人,惊觉是今天婚礼的主角,容家小姐,刚想开口,可发现这容家小姐似乎和纪由乃还有这小女孩是一伙的,心口一堵,便继续默不作声。
“竟是如此?那必定是有心人所为,赶紧让老太太把衣服换上吧,别生病了。”
阿萝守门。
纪由乃和容浅随即合力,帮沈曼青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只是黑色的裙袍是容浅的,不管是尺寸长度,都不合适,只能将就着点。
结果你猜怎么着?
宫老佛爷一换完干净衣物后,非但不感谢,还刻薄冷冷的朝着纪由乃说了句——
“别以为你假惺惺的在这帮我,我就会感激你!”
“……”
算了,就当良心喂了狗。
沈曼青并不想再看到纪由乃,更不想让她再搀扶自己。
拿起自己湿透的衣物后,不要任何人帮助,赤着脚,拽着裙摆,一拐一拐,背影佝偻的离开了洗手间。
“阿乃,我跟你说了,老太太不会领情,你还帮她,你看吧!换了衣服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走了,你丫的下回再这么善良,阿萝就不想理你了!”
“由乃,你俩先回去,我去调一下走廊的视频监控,看看除了你俩之外,你们之后还有谁进了卫生间,今儿个我婚礼,有人敢搞这种小动作,不能忍。”
容浅总觉得事有蹊跷。
心思深沉的她,旋即就直接去了整个钓鱼台国兵楼的监控室。
而纪由乃万万没想到,在宴会厅内,一场巨大的风波,正等着她。